殿里死寂一片,空气像是被冻住了。
“呵,呵呵,你这孩子,本宫当然不是那个意思……”
“臣媳愚拙,没听出别的意思来,还请您明示?”
皇后想打个哈哈过去。
这种事情,就不能挑明了说,遮遮掩掩的、暧昧不清的,才能让人浮想联翩,猜来猜去!
一旦挑明了,暴露在阳光之下,那不就丁是丁卯是卯了?
皇后脸面尴尬僵硬,温锦目光坚定,寸步不让。
好似今日皇后娘娘若不把这事儿说清楚,就过不去这道坎儿了。
“嘶……”太后忽然吃痛吸了一口气。
原来是温钰抓在她胳膊上的小手,没忍住,突然使劲儿。
太后转过脸看着温钰。
小小的,白皙娇嫩的童颜,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此刻红红的,泫然欲泣。
但小孩儿要强,咬着牙,死死的忍着泪,他殷红的嘴唇因隐忍而不停的轻颤。
太后的心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揪紧……
这孩子招谁惹谁了?
他因为他爹娘不合,出生在冷院,在那个小小的院子里过了五年时光。
如今萧昱辰终于承认他的身份了……可他却还要反复被外人质疑血脉问题。
“钰儿不怕。”太后轻拍了拍他的手背。
钰儿连忙放开手,眼底有惊恐,也有无措。
“曾祖母,我是不是弄疼你了?”他声音小小的,如一汪甜甜的甘泉,流入太后的心田。
“曾祖母不疼。有哀家在这儿,谁再说这种混账话!曾祖母绝不饶她!”
太后说完,冷冷看向皇后。
皇后倒吸一口冷气,脸色瞬间煞白……
太后这心偏到胳肢窝了吧?血脉问题,她就一点儿不怀疑?
“怀王为何把他们母子关在冷院,这问题,皇后不去问怀王,刁难这一对在当年无力反抗,只能逆来顺受的母子干什么?
“就好比,哀家无缘无故赏你一巴掌。旁人却问你,太后为什么要打你?为什么只打你?不打旁人?你怎么说?”
太后目光清冷,一眨不眨地盯着皇后。
皇后在这般严厉的目光下,呼吸困难,胸口发闷。
她料想到,这种事情,温锦不好解释。内院之事,从来都是靠捕风捉影,她有多少张嘴,挡不住旁人怀疑。
但皇后怎么也没料想到,太后会站出来,力保他们母子。
看来……她还是晚来了一步!
已经叫温锦讨得了太后的欢心……是她大意了!
“母后教训的是,臣妾也是听得一些风言风语,想着对皇家名声不好,所以当面问问怀王妃。”皇后讪讪笑道。
“皇后娘娘,谣言止于智者。您贵为六宫之首,一国之母。
“倘若您真的是为皇家的名声着想,本应当着臣妾与怀王的面,把事情一五一十问个清楚。
“而后从谁那里听到风言风语,就严惩不贷。如此,方能止住流言。而不是在太后娘娘面前,暗昧不清地胡乱猜测。
“于太后娘娘来说,您自己都没弄清楚的事情,却拿出来乱猜,让太后娘娘跟着担心,是为不孝!
“于臣媳和钰儿而言,您是皇后,是嫡母,是长辈,却无端怀疑小辈儿,是为不慈。”
皇后闻言,惊诧抬头,愕然看着温锦。
她没想到太后的反应,更是怎么也想不到温锦的反应!
她竟然、竟然敢这样批驳自己?说自己不慈、不孝?
皇后的脸由白转红……气得。
“你……你……”皇后抬手指着温锦,气得指尖都在颤。
温锦见状,忽然屈膝行礼,“子不言父母之过。臣媳冒犯了。但因为这里还有皇祖母和萧钰,臣妾为了皇祖母和幼子,不得不说。”
“呵,呵呵……”皇后被她气的呕血。
她还没发作呢,就被温锦堵了回来!
人家先说子不言父母之过……是说自己批评长辈“不慈不孝”,人家知道自己是犯错。
但人家为了更年长的长辈太后娘娘,不得不得罪你这个恰在中间的长辈儿,人家是为了更大的孝和慈!
人家也为了护住自己的幼子,你这般说话,已经戳了幼子的心……
没瞧见萧钰这会儿还正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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