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娘茫然了,她不明白自己只是想跪下给小姐请罪,怎么就会变成害了小姐?她只能站起身来,拼命的摇头,“浅惜姐姐,不是这样的,我没有……”
十三娘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从小在影卫营里长大的她,不明白这些大宅门里的门道。她只知道,若是在影卫营里,出了错,就是要跪下,认打认罚的。可是现在自己连跪下认错也不行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茫然的走回了自己的屋子。
十三娘自然是知道小姐生气的原因,小姐是在气自己的“背叛”,气自己擅自自主让外人进入了小姐的闺房。
同为女子,她自然知道让一个男子擅自闯入女子的闺房意味着什么?哪怕那个男子是这个女子的未婚夫!
可是,她没有办法。主子来得急,在江州待的时间又短暂。此事又需要保密,他们不能让外人知道原本应该在进京途中的主子南下来了江州。所以十三娘才只能出此下策,悄悄的引了主子进王府,暗地里见上小姐一面。
十三娘知道小姐会生气,她以为小姐会骂她罚她,却没想到小姐只是撵走了她。可这比打她罚她还让人难以接受。黎明前,主子离开之时,亲自把小姐的安危交在了自己手上,若是自己不能跟在小姐身边,那自己留在江州还有什么意义呢?
自己决不能离开小姐,十三娘下定了决心。小姐不让我在人前跪着,那自己就夜里去小姐房间里跪,跪到小姐原谅自己为止。否则,自己不仅对不住主子的重托,也对不起自己的那份心。
当夜,因为是小年夜,王家的主子们便都聚集在了谢太夫人的院子里吃的晚饭。当王姒轻从宁德院回到静荷居时,已经过了亥时。她匆匆梳洗了一番,便躺在床上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躺在床上的王姒轻听到了浅惜压低了的惊呼声,一下就惊醒了过来。
“浅惜,怎么了?”王姒轻坐了起来。
“小姐,你看。”披着外衣的浅惜,一手举着昏暗的油灯,一手指着床边不远处的角落里。
十三娘正直直的跪在角落的阴影里。
“你跪在这里做什么?跪了多久了?”王姒轻有些生气,这个十三娘总是有些不爱惜自己。
“小姐,奴婢是来认错的。奴婢真的知道错了,以后绝不敢了。”十三娘听小姐的语气还有些生气,又赶紧磕了一个头。
“起来吧,”见状,王姒轻淡淡的叹了一口,“你可知道你错在哪里了?”
“奴婢不该自作主张,不该背叛您,不该私自放了人进来,……”十三娘看了屋内的浅惜一眼,有些话不敢说明。
“小姐放心,奴婢已经知错了,再没有下次了。”
王姒轻点了点头,看来这个十三娘还不是无可救药。经过自己这一番的敲打,以后应该是能放心用了。
“你既然知道错在了哪里,我便再给你一个机会,若是还有下次,我的身边是留不得你了。”王姒轻看了她一眼,目光平静。“你要记得,既然跟在了我的身边,你衷心的主子便只能是我一个人了。”
“是,奴婢知道了。”十三娘磕头,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