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行宫。
独孤皇后抱着十岁的儿子,看着冷冷清清的行宫,不由叹了一口气。
新年的炮竹声似乎还没有消散,可行宫中却已经看不到一丝的欢声笑语。
她原以为,离了京城,离了宇文信那个负心人,没有了那些束缚,她的日子就能轻松一些。
可谁曾想,她始终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原来,自己倚为靠山的父兄,也不过是在利用她罢了。
独孤皇后想起父兄这些时日以来的所作所为,不由搂紧了怀中的儿子。
如今,被至亲利用的她,什么也没有了,只剩下这个儿子相依为命了。
“母后,”十岁的太子到底不是懵懂无知的小孩子了,他看着母亲日复一日的憔悴,不由伸手拭去母亲眼角的泪水。
“母后,是不是大舅母又来逼您了?”这几日,外祖父大舅舅大舅母轮番进宫,年幼的太子心中已经有了些不安。
到底是皇家长大的孩子啊!独孤皇后看着面前早熟的儿子,不由再次叹气。
父兄想让皇儿自立为帝,然后禅位于独孤家的心思,她不是不懂,可作为母亲,她怎么敢又怎么能随便答应。
一边是生养她的父兄,一边是她十月怀胎辛苦诞下的儿子。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夹在中间的她,怎能不为难!
况且,若她真的同意了父亲的做法,那待将来儿子长大之后,她又该如何面对?
难啊,做女人难,做帝王家的女人,更难!
“皇儿,来世,切莫要生在帝王家了。”独孤皇后站了起来,看着窗外逐渐西坠的斜阳,不由有些自嘲。
日暮西山吗?果真应景!
“娘娘。”静嬷嬷掀开了门帘,悄无声息的上前行礼一礼,俯身靠近了主子身后,低声附耳说了几句,才后退立在了一旁。
半晌之后,独孤皇后半蹲下身,拉起了自己儿子的手,交到了一旁静嬷嬷的手里。
“皇儿,你先跟嬷嬷回去休息,母后有些事情要处理。”在独孤皇后看来,此事虽不该瞒着皇儿,可儿子到底年纪尚幼,她实在是不忍心。
“母后,……”看着儿子的频频回头,独孤皇后更是坚定了决心。
一刻钟后,独孤皇后刚刚整理好仪容,便见两个小太监,领着一个温润如玉的年轻男子,踏入了行宫。
“微臣杨致和,参加皇后娘娘。”一身常服的杨致和,抱拳作揖,行礼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优雅而不失从容。
“杨爱卿,不必多礼。”独孤皇后虚扶了一把,她知道杨致和来到益州已经多日了。今日此人能进宫见她,恐怕也是费了不少的心思吧。
如今,整个益州被她的父兄所把持,她这个名义上的皇后,不过是关在华丽鸟笼里的一只黄鹂鸟罢了。
“微臣多谢皇后娘娘。”杨致和从容起身,倒是看不出一丝急切。
既然已经进了行宫,他自然有些把握,不会急在这一时半会儿的。
“杨爱卿,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本宫知道你能进宫也不容易,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到底做了几年的皇后,她自然也不傻。
作为宇文信的心腹红人,杨致和能出现在益州,还能左右逢源的和父兄交好,让父兄同意他来到行宫之中,这不能不让独孤皇后多了个心眼。
杨致和此人,恐怕很不简单啊。
“皇后娘娘,微臣此次前来,乃是为了先帝所遗留的遗诏一事。”对方既然已经开门见山,杨致和自然也是开宗明义。
“遗诏?”果真如此吗?独孤皇后有些狐疑的抬眼看了面前的年轻大臣一眼。
“杨爱卿,本宫今日,就不妨把实话告诉你。”独孤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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