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那里的最后一个人说话了,声音清越,虽然言辞间对林供奉多有偏帮,可平和的语气听起来却让人引不起丝毫的怒气。
此人年纪和悟空差不多大,面如冠玉,目若点漆,头戴珠冠,身着红色锦袍,上边用金线绣着一条八爪金龙,横眉怒目,威势非凡,正是荆国太子——荆子文。他将右手的折扇一合,拿起酒壶,左手敛住宽大的袖袍,一边斟酒一边接着说道:“这几年悟空大师的‘石佛’之名如雷贯耳,此次争名大赛还要多多依仗,悟慧大师有些过谦了!”
“多谢太子!”林供奉忙直起身,双手抱拳作揖,大师兄和悟空两人也都合什拜礼。
鸿元界很大,具体多大没人说得清,但大多数地方都是荒山野岭、瀚海大漠或是万顷碧波,不适合人类居住。弘佛寺所在的荆国面积差不多只有方圆七万丈,骑匹快马从一端跑到另一端一个月都用不上,周围全是高耸入云的雪山,人迹难至。现在走的这条天刀峡可以算是荆国通往外界的唯一一条通道,也要差不多一个多月才能走到领国卫国的边境城市。
这种情况并不是荆国独有,至少荆国周边的几个国家都差不多,国土面积都不大,周围也都是天然屏障,交通不便。这就使得这几个国家之间的战争发生概率非常小,就算打下来了管理上也是个麻烦,所以难得的几场战争也都是以战败国赔款了事。
可总不能就这样愉快地手拉着手过童话生活!最初有几个无聊的世家子弟带着赌资和武道高手,凑到一起赌斗,赌资一般就是金银财宝、匠人器物。武道高手们为争名,世家子弟为了夺利,观众们为了感官刺激,竟是一发不可收拾,如今已经成为了荆国和周边几个国家每五年一次的固定项目。
这种比赛弘佛寺当然不会派人参加,但也不能禁止俗家弟子自愿去争名,像上次被悟空教育了一番的白星就来了,成为跟在辇车后边那群参赛选手中的一员。而且荆国皇室可以说是弘佛寺最大的供奉者,所以每次争名赛时都会派高手充当荆国皇室的近卫,保护他们的小命儿。
这次刚好悟空云游归寺,再加上这几年他在武道上声名鹊起,隐隐有年轻代第一高手之势,所以荆子文就以悟空尚未剃度为由要求他参赛。悟空在这四年多的时间里,颂经时还是被二师兄教训,真印诀也还是不是三师兄的对手,虽然功法已经相融,可就是找不到突破当日的感觉。最近更是隐隐感觉到了瓶颈,似乎还可以再突破,正希望可以通过与人交手积累经验,见他愿意参加,他师傅不戒大师也就没有阻拦。
“太子殿下,前面到乱石林了。”这时禁卫统领来到辇车前,翻身下马禀报道。
只见崖壁上的裂缝逐渐向下,远远地可以看见前方斗然宽阔,乱石林立,激流如脱缰的野马般在乱石间肆虐。由两人合抱的巨木搭成的简易桥梁架在一些平整的石块之上,形成一条曲折的通路,下方是激流形成的大大小小的漩涡,看上去甚是异常险峻。这条路悟空游历时走过,知道并没有看上去那般危险,由铁木搭成的宽逾数丈的桥面很坚固,禁卫统领来禀报更多的是因为必走的过场。
“嗯,知道了!”荆子文淡淡地应了一句,言语间上位气息尽显,全无刚刚的平易近人。
……
“为老爷报仇的时刻到了,动手吧!”一个面容如同树皮般枯瘦的老者压低声音说道,双目尽赤,死死地盯着前方刚刚经过乱石林,因为要进行短暂修整而走下辇车的荆子文。随同他的大约有十数人,都做行商打扮,男女老少都有,最小的刚刚十几岁的模样,只见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悲愤的神情,纷纷从怀中摸出利刃。
“扑、扑!”利刃入体声中,所有人都把手中的利刀刺入了自己的心脏。乱石林过后的环形山谷里,道路两侧密布的丛林中,不同方位的几伙人远远地把禁卫军包围在里面,用同样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一股凶厉的气息在密林的上方凝聚,惊得林中的鸟兽四散奔逃。
“敌袭!”
察觉到异常的禁卫军们高声呼喊,迅速地在辇车周围结成圆阵,把荆子文紧紧地护卫住。可是鸟兽惊逃之后却久久不见袭击者的身影,四周一片诡异的宁静。乱石林的桥面是挤满了到卫国行商或云游的人,纷纷止步不前,看着前方桥头横着的十数具尸体,心情竟是比禁卫军们还要紧张几分。
当凶厉的气息几乎充满了这片天地之时,密林中射出一道青色的剑光,一个身着道袍,衣袂飘飘的人踏剑而来,傲然卓立在半空中,冷冷地盯着荆子文。
“修仙者!”
荆子文面色苍白,声音干涩,整个身体几乎是瘫倒在辇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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