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抢夺严家世代累积的丰厚财富。精彩,真是精彩。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大家心都够黑,屁股都有屎,因此您老人家也就别标榜自己多么伟大光正了。”
“也因此,你这么敲诈我,也顺理成章?”吴渊冷冷道。
“怎么能说敲诈,那本来就是我的好不好?”千洛摇头委屈地道,“我费尽心机灭了严家,自己付出了多么惨重的代价,你看看,这居住多年、有着深厚感情的房屋刚才都震裂了,无法再住了。原本打算用严家的财产,来弥补一下我的损失,以及我心灵所受到的严重伤害,那里想到吴渊大人您抢先一步,全部划拉走了,你说我能甘心吗?”
知道这一刀是不可避免,吴渊长吸口气,沉声道:“一半。”
“全部。”千洛咧嘴笑着道。
吴渊双眉一扬,额头青筋一跳,深深看着千洛:“你是认真的?你就不怕有命拿、没命消受?”
“这就不劳司马长费心了。”千洛笑道,心下冷哼:敢威胁我?小爷是吓大的。已经彻底得罪死了你,即使小爷按你所说,仅仅要一半血玉,日后该对我下手,你绝对也不会有丝毫留情,既然如此小爷还给你留什么颜面?
吴渊脸色冷漠如铁,喉咙动了一下,好像生生忍下了这口气,淡淡道:“来人,带千洛少爷过去,将今夜自严家取来的血玉交给他。”
一名武元师走到千洛跟前,冷冷道:“走吧,那些东西在两条街外一处房舍内,由重甲士看守。”
今夜吴渊真是太忙了,在紧迫而有限的时间内,吕不韦给他安排了两件事,而他自己又决定受累再搜刮偌大严府,更是一个巨大的工作量,因此在搜刮完严府后,这支精锐甲士吴渊根本来不及让他们运着这批财宝返回军营,直接来到了这儿,那批财宝的确是放在两条街外的一处房舍中。
“我提醒吴渊城主一句,我手里有严家的人,严家府内有多少财宝,我很容易就会弄清楚,因此嘛……”看着吴渊,千洛拉长了音调。
吴渊眉毛又是一阵乱跳,只觉胸口逆血翻滚,口鼻发腥,几乎一口血没有喷出来。妈的,老子辛辛苦苦一晚上,全给你小子打工了。坏人,老子做了;背叛弟兄的臭名,老子背了;最后好处,却全被你给得了。
对于吴渊几乎是狰狞毕现的面容,千洛依旧毫不在意,手里握着吴渊的命门,他才不在乎他心情的好坏呢。
吴渊转头,对那名武元师点了点头。
那名武元师顿时也怒不可遏,如看死仇般狠狠盯了千洛一眼,转身就走。
千洛笑嘻嘻跟在了后面。
这一幕好戏,直将一旁的吕不韦、方牧野看得目瞪口呆。
“怪不得这小子这么大方,那些血玉一枚不要,感情有这一手。”吕不韦心下赞叹,虽然明知严家千年积累的财富绝对不会少了,但却并没有丝毫贪念,对于今夜能够有眼下的收获:灭掉了周家,除掉了严守这根眼中刺,又获得了天量的血玉能够交差,自己殿主之位也将变得无比稳固,而日后在白沙亭城中更将权势日涨,真正成为名副其实的第一人,——如此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虽然千洛得到的财宝也许更多,但那完全是他凭借个人实力,虎口夺食自吴渊手里生生抢来的,如不是他出头,这笔财富也就落入吴渊手里,如此自己又还贪图什么?
无疑,吕不韦为人还是很大度,很宽和的。
过了盏茶功夫,千洛依旧不见回来。
吴渊瞥了吕不韦一眼,就要悄无声息出门而去。
那知吕不韦咳嗽一声,慢吞吞道:“司马长,用不用我也用金光罩将你罩起来,免得你到处乱跑?——还是别动歪心思了,今夜折腾的够可以了,老老实实等千洛回来吧。”
吴渊企图拦截千洛,生擒他,一来抢回财富、二来交换儿子的小心思彻底熄灭,就此站立不动。
又过了顿饭工夫,一阵脚步声响,千洛神采飞扬,自门外走了进来。
“不送,好走。”一回来,千洛立时嘻笑着对吴渊叉手送客。
吴渊欲言又止,也知今夜千洛是绝对不会将儿子送还,而这小子不过因为城主府企图硬买他婢女,居然生生将城主府整个传承千年的家族给一举毁掉,对于这等不按套路出牌的变态、疯子,饶是吴渊身为一城守卫军之长,心头深处隐隐也是有几分发憷,真不敢太过逼迫,最终一拂袖,带领数百甲士悻悻然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