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上半空的一幕,就是一干山蛮武士被那队凶残至极武元师军队给彻底击溃随之又一一砍下头颅的血腥一幕,银环武士双拳捏紧,匍匐地上的身躯不住剧烈颤抖着,口里更发出阵阵受到重创的恶狼般的凄惨嚎叫。
看着匍匐地上跪拜袍泽英灵的银环武士,陶问贤一脸同情,叹息道:“你也不用难过,通过我们家族潜伏在朝歌领的暗探,我已经打探情况,这支军队,正是千洛那小子的下属。而他们之所以拥有如此强大战力,能够显化成你们山蛮族的模样,据我猜测,应该就是控制了那座洞府中你们山蛮一族的大能,抽取他的精血,然后吞噬融合所致。”
银环武士置若罔闻,只精壮至极的身躯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煞气陡然散发,下一刻跳起身,二话不说,重新跳上“金爪豹”,向着寿春领方向狂奔而去。陶问贤对着四名血甲卫丢了个眼色,四名血甲卫当即催动坐骑紧随其后,护持银环武士返回山蛮。
“长老,这银环武士此行吃了这么大的亏,此番归去,回到族内就怕不会善罢甘休。而经过连番与我们人族天命师大战,对于我们人族腹心之地的天命师的战力想必他已经摸得一清二楚,就怕下次来,就要带领大支军队来肆虐了。”陶问贤旁边,脸颊上刺了一只血蜈蚣的血甲卫首领,居然眼光过人,如此不无忧虑地道。
陶问贤“呵呵”一笑,悠悠然道:“我就是要让他们来这人族腹心之地肆虐一番,反正不论怎么肆虐,都波及不到我们寿春领。况且这人族腹心之地,平静的也太久了,而局势一直这么平静稳定下去,就那里有我们的机会?要知道早在几百年前,我陶家就想将手伸进潍安界来了,真个能乱起来,呵呵,我们的机会却不也就来了?”
血甲卫首领一愕,心头莫名一寒:为了能够将手伸进潍安界,扩张势力,攫取足够的利益,自己的家族竟然不惜引狼入室,而以山蛮的凶残,与人族之间的血仇,加上这位银环武士的首领、一干袍泽全部惨死在此地,待他再次回来时,势必将进行疯狂报复,到时候这片平静安稳了数千年之久的地域,就怕将成为一片焦土。
“长老,难道我们必须要与山蛮一族进行交易吗?这事儿对我们家族来说,未免风险太大,毕竟一旦传出去,被天命天殿得知……”血甲卫首领忍不住道。
陶问贤横了他一眼,沉脸道:“此是你最后一次疑问,看在你以往功劳上,饶你一命,下次再敢质问,我立斩你。”
血甲卫首领面色一凛,叉手应诺。
陶问贤冷酷道:“记住你的身份,你们,不过是我们陶家的一柄刀。而刀,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砍人,就行了。而刀一旦有了自己的念头,对主人的命令起了怀疑,那也就离断折被毁不远了。”
血甲卫首领心头一跳,再次叉手应诺,此次声音却大了许多。
陶问贤冷哼一声,就在还要再教训这血甲卫首领几句,忽然队列最后一名血甲卫匆匆跑了过去,肩头上落了一头雪鹰,叉手道:“大人,宛罗城城主府传来消息,千洛四日后将返回城内,上官婴请示下一步行动。”
陶问贤一听,精神大振,“咯咯”发出一阵阴笑:“天助我也。”对着宛罗城方向一挥手臂,“全力赶往宛罗城。”
亲眼见到了千洛三百天命师下属的战力,陶问贤对之禁不住起了深深的忌惮之心,千洛三百下属能够释放“山蛮图腾”倒也罢了,不过是吸纳了山蛮大能的精血而已,然而三百之众,竟然尽皆是“天命师”,这未免太出乎他的意料。他可是不知千洛能够牵引下“斗母星”进行修炼,从而能够点化三百之众武元师,据他推测,三百名“天命师”说明千洛手下至少有数十名高阶天命师,这等势力,不用说在宛罗城,即使潍安界,也足以横着走了。如果不是一定要夺回宛罗城,将那座“通晶银”矿脉攫取手中,陶问贤真个不想招惹这小子了。
“幸好,这小子势力固然强大,但本身修为太过低浅,还有可乘之机。只要灭杀了他,他的势力成立时日太短,必将也会土崩瓦解,如此那条‘通晶银矿脉’,依旧就是我陶家之物。先以这条矿脉,以及上官婴这个傀儡,作为两个楔子,楔进朝歌领来。待慢慢站稳脚跟,巩固住这两个据点,接下来山蛮族想必就会投来重兵,肆虐朝歌领了,到时候,呵呵,乱中取事,我陶家的地盘也可以好好扩张一番,这些年家族中的那些优秀却苦于没有地盘、资源的弟子,也就有了可以投放之地了。”陶问贤一边思忖,一边催动“金爪豹”向着宛罗城狂飙,而想到高兴处,心头忍不住一阵灼热。
“——这一切的前提,就在于眼下,先要将那小贼铲除。因此,小子,你死定了。”陶问贤踌躇满志,在心下如此宣判了千洛的命运。
半日后,距离“宛罗城”还有百十里,陶问贤再次勒住坐骑,指着旁边一处小山谷冷冷对血甲卫首领道:“在此驻扎,等候命令。”接着一挥手,带着八名精悍血甲卫,脱离血甲卫队伍向着宛罗城飞卷而去。
看着陶问贤飞驰而去的身影,血甲卫首领脸色难看,情知自己的疑问恶了这位心胸狭窄的长老大人,因此将自己丢在此地等候命令,而带着另外八名血甲卫前去宛罗。想到关于这位家族长老的种种阴险狠辣的传闻,血甲卫首领禁不住为自己前途大为担忧,叹了口气,无精打采带着三百血甲卫进入山谷,安扎营寨,摆布岗哨。
就在营寨即将驻扎完成,血甲卫首领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蓦然想起这么长时间,散布出去十几名岗哨,竟然没有一人返回报告周边情况。
一时间血甲卫首领心头狂跳,全身血液都涌上脸庞,跳起身,就要呼喝一干血甲卫加强防备。哪知他一抬头,下一刻如同被丢入冰窟之中,全身冰冷,魂不附体,就见小山谷的进、出口,同时各有一支身披通晶银精甲、腰束宝光腰带、手持星铁蟒矛的甲士军队汹涌而入,而为首一人身材魁梧,面容坚毅,不怒而威,宛如神祗,正是要离带领的三百甲士。
“完了!”看着随着要离一声大吼,三百甲士同时振臂,将手中星铁蟒矛冰雹般飞投而来,血甲卫首领就感觉自己魂魄都离开了躯体,悠悠飘上了半空,眼前袍泽喷溅的鲜血,横飞的断肢,凄厉的哀嚎,似乎都距离自己很远很远,唯一的一个念头就剩下了这两个字……
陶问贤又飞奔了半个时辰左右,离“宛罗城”不过还有十余里,见道路旁出现了一座茂密黑松林,一拨坐骑,带着八名血甲卫进林而来。
林中央有一大片空地,十几头黑壮大牯牛拉着的十几辆大板车上,装载满了如小山般的羊毛毡。十几名老实巴交的车夫,在两名干瘦的老年甲士带领下,正畏畏缩缩席地坐在车前等待着什么,一见陶问贤一行气势汹汹冲了进来,十几名车夫吓得浑身哆嗦,抱头蹲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两名老年甲士看着凶恶狰狞、比自己的十几头大牯牛还大上两圈的灵兽“金爪豹”,战战兢兢,对于豹背上的陶问贤等,自然更是敬畏有加。其中一名壮着胆子,叉手颤声道:“可是陶问贤大老爷?我们奉宛罗城上官城主之命,在此等待接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