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百甲士,包括钟坎,无疑都根本没有想到这新炼制出的小箭竟然威力强横到这个地步,仅仅三根,就将一名堂堂男爵天命师给逼上了绝路,一时间尽皆脸色狂变,纷纷尖叫怪骂出声。然而箭矢快愈电光,他们救援已是不及,连同与方牧野对敌的要离,也是面色呆滞,眼神惊恐,小箭一旦发出,可不受他的控制,根本招不回来,因此眼睁睁看着剩余四支对方牧野爆射而去,就要将他射成一团灰烬。
“嗡”的一声摄人心魂的颤响,就在小箭射到方牧野胸前不足尺,即将将他躯体洞穿时,他身前疏忽多了一硕大而诡异的黝黑漩涡,层层涟漪波荡散发,一股吞噬万物的凶煞之气弥漫。
紧接着,四支小箭尽数射入了漩涡之中。如同泥牛入海,声息皆无。然而漩涡却变得不再平静,不住剧烈动漾开来,金、赤、紫、蓝、白各色光华蒸腾,最终一声爆响,一下炸开,化作狂暴虚空乱流四下飞卷,距离过近的方牧野直生生被自半空吹砸在了地上,摔了个七荤八素,口鼻溢血。
看到这一幕,众人都长松口气。回过神来,一个个都觉脊背冰冷一片,特别要离,差点将自己一手教出的弟子给射死,更惊得一颗大心脏愣是过了半天才慢慢恢复跳动。
冉小冉拉着千洛的手,自半空缓缓降下,就见千洛身躯微微颤抖,眼神涣散,额头一层亮晶晶冷汗渗出,显然刚才虽然在最后关头催发“奔雷旋”,将四支小箭接下,却很不轻松,而如不是身旁有冉小冉护持,恐怕也像方牧野般一头自半空栽下来了。
实则千洛也是震惊莫名,以他而今修为,“奔雷旋”全力催发,即使下品子爵催发的技能符篆,也足以轻易接下,哪知区区四根小箭,竟然能让自己落得如此狼狈。
“怎么样,我就说过是好东西吧?你的这名天命符师,可是一个通天奇才,这等变态大杀器竟然都能炼制出来。”冉小冉一脸羡慕对千洛道。
要离将方牧野给扶了起来,见方牧野有气无力地“唉唉”叫着,软绵绵挂在自己胳膊上,一副要自己背着的架势,仔细一查看见他并无大碍,休养一日也就复原,彻底放下了心,毫不犹豫一脚将他踹飞出去,回头苦笑对钟坎道:“大人,您让我试验新符器也就罢了,可这符器威力这么大,你好歹事先给我透透底啊?”
钟坎喉咙动了一下,木着脸道:“我那里知道威力有多大,知道有多大,还不用你试了。”
一干甲士闻言轰然大笑,转而扭头看着钟坎,一个个眼神炙热,神色狂热,就像是看到了自己亲娘老子。
脾气极大将三百甲士愣是压制的服服帖帖的要离,面对钟坎没有好声气的话语,不但不恼,反而“呵呵”笑着,摸着自己脑袋连连陪笑:“说的是,大人就是有水平,我脑子净是浆糊,一时转不过弯。”
顿了顿,见钟坎脸色发青,似乎也在后怕刚才差点将方牧野给射死,当下咧嘴拍胸脯大笑道:“大人无须多虑,那小子不是好好的没有死,而即使死了,那也是他命该如此,与您没有半点儿关系。”
被一脚踹飞,好容易挣扎爬起来的方牧野,闻言满脸悲愤,脚下一滑,一屁股又坐在了地上。
“大人,您竟然能够炼制出这等逆天神器来,这等宝贝在手,什么玉符、真符?统统一边去。而这,就是咱们武元师能够催动的玉符、真符啊,有了这等宝贝,武元师袭杀天命师将不再是梦啊。大人,您就说,剩余的这宝贝、哦,这‘伤命小箭’,都在那儿?眼下威力也试过了,赶紧搬出来,让弟兄们装备上吧。”要离铜铃般双眼电光四射,一张粗糙大脸满是狂热,紧紧握着钟坎双手热情洋溢地道。
钟坎用力抽出了手,狠狠瞪了他一眼:“都装备上?你想什么不好,这‘伤命小箭’你以为是土捏的?你刚刚射出的那七支,就是七十万血玉你知道不知道?一支就足足十万血玉。”
“多少?”要离浑身一哆嗦,旋即又“哈哈”一阵狂笑,“想不到老子也有挥手百万血玉的风光时刻,真他娘的值了。钱不是问题,大人,千洛那小子有的是钱,这近乎一年来,你看看他造了多少孽,从白沙亭城一直到宛罗城,再到潍安界,他是一路打土豪,眼下库房的血玉都堆的向外淌了。你可劲的造,使劲儿的花,只要能炼制出来就行。”
听了要离话语,身后的千洛脸颊抽搐,真想好好与自己这位教习谈谈,什么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就是仅仅有血玉也不成,这等‘伤命小箭’,是以‘金晶玉’混合‘纯品星玉’炼制为箭体,再加持高阶山蛮大能源晶为动力源,一支价值十万血玉并非虚言。最为关键的是,眼下千洛大人的库房,血玉、血髓玉,应有尽有,但‘金晶玉’、‘纯品星玉’,以及高阶山蛮大能的源晶,这等天命天殿掌控极严的战略物资,可是寥寥无几。高阶山蛮大能源晶,我是耗费了大人百颗山蛮大能的眼珠,其余将库房搜刮自宛罗城、潍安界所有的‘金晶玉’、’纯品星玉’全部耗尽,也不过仅仅炼制了二百支而已。”
“多少?二百支?也太少点了吧?”要离眉头一皱,二百支,而他手下可是三百弟兄,却是一人都平均不上一支啊。
三百甲士一听,也顿时急了,一拥而上,将要离给一下挤到了外围,团团将钟坎围了个水泄不通。
“别人我不管,钟大爷,你这几天的洗脚水可都是我打的,伺候的你尽心不尽心?你就说尽心不尽心?怎么着,这等、哦,这等‘伤命小箭’,怎么着也先给我配备个十支吧?”
“十支?哼,赵成,你先一边去撒泡尿自己照照,竟然敢开这么大的口。钟大爷,我为人你是知道的,向来最为曲己待人,绝不多吃多占,我就要三支,就要三支。”
“钟大爷,我为人最好打发,我就要一支,一支就成;你再多给我,我都跟你急。你老人家可不要忘了,这几天你的内裤可都是我洗得,所谓没有功劳也有苦……”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