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不言。
遗音与谢灵儿交换了眼色,随着那掌柜穿院过室,来到一间密室当中。
这密室径深大概有一丈余,正南方放着一张大床,东面放着一张书案,书案旁边放着一张软榻,布置甚是典雅。
掌柜的从怀里摸出一份锦娟,送到遗音眼前:“姑娘请过目。”
遗音怀中抱着白芷庸,腾不出手来,遥遥一瞧,只见其中一封上写着‘靳盼柳归’四个字,心头一震,呆了一呆:“是靳姐姐的笔迹。”
掌柜又摸出另外一封,只见其封面写着‘掌柜亲拆’,遗音草草看了一眼,她未曾见过巫含玉的笔迹,所以是认不出来:“请掌柜将锦娟递给我身后这位公子。”
张洵接过来,仔细看了一下:“不错,这是巫兄的笔迹。”遗音点了点头,对着掌柜的说道:“方才多有得罪,请掌柜的见谅。”这才将白芷庸放到软榻之上。
掌柜的口中答道:“公子爷的客人,小的自当好生相待。”又将之前那一封锦娟递了过来,遗音接过锦娟,放入怀中:“小女子还有一事,有劳掌柜。”
掌柜的乃是老江湖了,自然知道她要说什么:“姑娘请写下药方,小的立刻去抓。”
此时,谢灵儿不仅已将展无双在大床上安置好,更写下药方:“这药方中有几味药甚是难找,我与掌柜一同前去。”
掌柜的点了点头,伸手做请,谢灵儿瞥了魏继镞与张洵二人一眼:“现在江湖上风云暗涌,为了安全着想,两位何不出去打探打探情况,呆在这里……”
魏继镞脸上一热,又不好发作,甩手出去,张洵深深的看了遗音一眼:“柳姑娘请放心,只要有在下一日,在下必会保你周全。”才转身离开。
密室之中,只剩下遗音、白芷庸、展无双三人,遗音分别为白、展二人运功疗伤,然后自己静坐调息,只觉脑际中思潮汹涌,难以遏止,无法静心,便在软榻旁边坐下,细想近日之事。
她始终怀着一颗赤子之心,不愿看到武林涂炭,血流成河,很想与白芷庸一起惩恶扬善、守正辟邪,但靳无颜的苦苦追寻,却隐隐成了她心中无法摆脱的枷锁。
她摸了摸怀里的锦娟,脑际中想起靳无颜的话语:我喜欢你,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伤害你。
她又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昏迷中的白芷庸,脑中泛起一种奇怪的念头:“像你们这般绝世的人物,到底有几日的时光,是真正为自己而活的呢?”
终于,她摸出怀里的锦娟,轻轻展开,只见上面写道:
“遗音吾爱,鄱阳湖一战,不知你是否恼恨于我?江湖之中风云变幻,尔虞我诈,实非人能想象得到,妾之情意,天地可鉴,为盼再见,写下锦娟,分派各处,望卿见之,再续前缘。”
她呆了一呆,字里行间,情深款款,深深映入心中,暗暗叹道:“这锦娟之中,情意绵绵,若未有广寒宫之际遇,我必深信不疑,但人心狡诈,真心几多,实难猜测?”
如此一来,方才那种奇怪的念头,更加严重,使她惶惶不安,暗道当今武林,一片杀机,天下高手,无不想夺我宝琴,更何况师仇未报,此时谈论儿女私情,实属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