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安宁,更教传闻之中的两大美人为你倾倒,因你争风吃醋……”
想到此处,竟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触摸遗音娇嫩匀称的脸颊,只觉得一股热浪传入身体,使他心神慌乱,唤醒内心深处原始的冲动,不知不觉间,他的身子已经靠了过去。
忽然,遗音‘啊’了一声,叫道:“无颜,我要喝水……”身躯挣动了一下,又沉沉睡去,玲珑公子惊醒,叫道:“车夫,快停车。”奔下车去,到商舍讨了一碗水,倒入遗音口中。
遗音在沉醉之中,本能的启开樱口,喝入清水,但那紧闭的双目,却始终未睁开一下,待遗音喝完水,玲珑退还陶碗,才让车夫继续赶路,但他的心绪却再难平静。
他乃是当朝一品大员萧何之门生,家中美婢无数,不是重金选购而来,就是下级官员晋献赠与,北国胭脂、江南佳丽,西域美人、东藏歌姬,无不齐全,而且个个秀艳如花,柔情似水。
但他志博远大,向来洁身自守,不为所迷,岂料遇到遗音以后,竟然难以抑制心波,短短几日相处,便顿生情愫,理智思考之下,觉得疑窦重重,但身体感官却情难自已。
遗音醉得厉害,但在昏睡之中,她体内的千花万魔咒却未停止修炼,丹田的真气分为七道,分别是喜、怒、哀、乐、爱、憎、欲,周而复始的在她体内流转,令她极其欢乐也极其痛苦。
如此反反复复,三日之后,她终于醒来,见纪氏双姝一左一右睡在自己旁边,惊骇的从床上跳了起来,问道:“你们……你们怎么在我的床上,靳无颜呢,她去哪里了?”
纪氏双姝微微一愣,从床上起来,露出羞涩的表情,只听姐姐纪瑶说道:“盟主,是您拉我们同睡的,您不记得了吗?”遗音犹如晴天霹雳,踉跄后退,问道:“我,我有没有……怎么,怎么你们?”
纪氏双姝对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纪瑶深吸一口气,说道:“没有,您只是抱着我们睡觉,口中一直叫着靳姑娘的名字。”说话语气甚是落寞、心酸。
遗音松了一口气,再次问道:“靳无颜呢,她去哪里了?”纪瑶说道:“三日前,您与靳姑娘出去以后,她就一直没有回来过。”然后吩咐妹妹纪嫣去准备饭菜。
遗音苦笑一声,心中骂道:“靳无颜你这个坏蛋,连道别的机会也不给我。”抬起头来,又问道:“是谁送我回来的?”纪瑶说道:“是玲珑公子送你回来的。”自然的走到衣橱,拿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欲帮遗音穿上。
遗音连忙退后,说道:“这个,还是我自己来吧。”岂料纪瑶竟然摇了摇头,说道:“咱们姐妹既已发誓跟随盟主,就是盟主的人,洗漱更衣自然也是分内之事,所以还是由妾身来吧。”
遗音见她娇媚的脸颊上带着怒气,甚是诱人,看得一呆,只觉得丹田之处,真气涌动,瞬间窜入奇经八脉,令她心生悸动,纪瑶见她目不转睛的瞧着自己,羞赧一笑,叫道:“盟主?”
遗音听着她娇滴滴的声音,心神又是一荡,上前两步,挑起纪瑶的下巴,说道:“不是要替我穿衣吗?”纪瑶的目光与她的目光相触,心身立时一颤,口中应道:“妾身遵命。”然后缓缓贴了上去。
遗音张开双臂,任由纪瑶替自己穿衣,目光如饿狼一般盯在纪瑶丰满的身体上,脑海之中浮现出淫#糜的景象,纪瑶感觉到她的欲#望,整理衣襟的双手越发轻柔,似在回避又似在引诱。
遗音心痒难忍,张开的双臂慢慢收拢,欲将纪瑶圈在怀中,正在她欲#谋将要得逞之时,脑中忽然想起靳无颜的面容,立时惊醒过来,将纪瑶推出门外,喝道:“没有我的呼唤,谁都不许进来。”
纪瑶被推出房间,甚受打击,呆呆的站在门口,心中涌起说不清的滋味,一瞬间就湿了眼眶。
遗音只觉得体内的真气如河水一般汹涌澎湃,令她心猿意马,她赶忙排除心中杂念,凝神静气,但是靳无颜绝美的面容、娇柔的呻#吟,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令她的心火越烧越旺。
遗音的理智与身体产生了强烈的分歧,为了平息身体的躁动,她甚至用匕首在划割自己的手臂,利用疼痛感压制汹涌的情#欲,心中暗道:“定是我在昏迷之中,不知不觉的修炼了千花万魔咒,此刻体内真气汹涌,必须找到发泄口才能平息,可恨的是靳无颜不在。”
起初疼痛感还能压制身体的欲#望,但到后来,这疼痛感反而变成了一种刺激,令她兴奋,令她冲动,她几乎想打开门,将纪瑶拉进来,宣泄身体的欲#望,但她一想到靳无颜会失望,会痛心,就恢复了清醒。
欲#望与理智决斗,令她抓狂,令她痛不欲生,她知道,如果自己再这样强行压制体内躁动的真气,再过片刻,必定会走火入魔,真气爆裂而亡,但她不想一错再错,在辜负了白芷庸之后,又辜负靳无颜。
遗音蜷缩在床上,等待死亡,发出低低的苦笑,自言自语的说道:“无颜,你事事算得精准,却独独没有算到你我之间,缘分竟然这样短暂,哪里还有十日之约,酒楼一别,便是永绝。”
正在此时,不知何处飘来清扬的笛声,遗音吃了一惊,叫道:“白姐姐。”伸手抓起桌案上的魔琴,奔了出去,她体内真气充盈,竟然一口气奔出了十几里路,到了一片古柏耸立的所在。
白芷庸站在一棵松树下,面对着遗音,白衣飘飘,吹奏的旋律却越转越急,杀气凛凛,遗音仰首望天,深深的吸一口气,说道:“白姐姐,你特意引我出来,是真的想要杀我吗?”
白芷庸不语,脸色十分冷峻,笛声化作剑招,一波又一波朝遗音涌去,遗音不躲闪,也不反抗,闭上双目,说道:“是我背弃了誓言,本该亲手挖出自己的心脏,但我大仇未报,又心系……要我亲手了断自己,我做不到。”
白芷庸闻言,双目中寒光斗放,暗道:“你心系何人,靳无颜吗?你这个骗子。”笛音随着她的心绪变化,越发激烈,遗音听出不对,赶忙喝道:“白姐姐,快停下来,你要走火入魔啦。”
可是她忘记了白芷庸虽有天命之女之称,但她仍旧是个凡人,是个女人,有着凡人的七情六欲,有着女人的争风吃醋,当她听到遗音改口叫她白姐姐,怒气就冲昏了她的理智,根本停不下来。
遗音见她不停劝告,知道自己若再不阻止,恐怕就晚了,立时盘膝而坐,张开魔琴,弹奏起来。
旋律缠斗,劲气相交,如同无数利刃激荡开去,只听噼噼啪啪的声响,方圆两里的树木全数炸开,一时间断技横飞,落叶飘荡,景象十分惨烈。
遗音越弹越顺,只觉得体内汹涌的真气通过魔琴发泄出去,身体的燥热也慢慢平复下来,因祸得福的逃过走火入魔这一劫,只见她双手挥舞,轻拢慢捻,一个个跳跃的旋律急转而出。
琴笛相较,旋律犹如熊咆龙吟一般,越来越激烈,突然‘轰’的一声,琴笛同时停止,断枝、树叶纷纷坠落,白芷庸冷冷的瞧了遗音一眼,转身离开,刚踏出三四步,突然口吐鲜血,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