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锦书忽然开口,把她吓了一跳,忙地放下茶杯看着锦书,又不敢直视锦书,迅速地移开眸子。
锦书只得把声音柔和一些,“大夫人这些年可有与您的长女温素山来往过或者联系过?”
听得问自己女儿的事,陈氏猛地转过来看着锦书,双手攥紧衣袖,“不曾,她……她还好吗?”
锦书直说:“过两天就是她的大喜日子,她要嫁给战将军。”
陈氏惊得一下子站起来,又慢慢地坐下“嫁……嫁给战无情?怎么可能?她不是嫁到了吉州去吗?”
锦书说:“那男人待她不好,虐待她,打得她满身是伤所以他们分开了,过两日便要嫁给战无情,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陈氏瞪着眼,“怎么能这样啊?姑爷为她付出这么多,怎么能这样待姑爷啊?”
锦书愕然,“大夫人是没听清楚我的话吗?我是说,她原先在夫家被虐待,被打得很惨,双足都被削了,她在夫家过的是暗无天日的生活,前阵子才脱离苦海,与战无情重聚。”
说得如此具体,陈氏脸色变了变,眼底已经蓄了泪花,“那……那她也不能这样啊,她是被休的吗?是与战无情私通在前被休的?”
锦书一时有些语塞,要么是她脑子有问题,要么是被什么谎言蒙蔽,否则以一个母亲的身份,决计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她说:“大夫人,温素山没有和战无情私通,是温素山受尽了折磨,双足都被削了……”
为了说得更明白些,锦书拉起自己的裙摆,“从这一节,砍掉,你明白吗?如果没止血及时,是要命的,她还能活着是她命大。”
陈氏的嘴唇颤抖了一下,眼底蓄满泪水,“她,她……”
她了两声,也没说下去,甚至问都不敢问了,只是一味地落泪。
锦书问道:“你想见她吗?”
陈氏迟疑了一下,擦拭着眼角说:“就是说……她要嫁给战无情?战无情当年与她有婚约,我以为战无情都死了,没想到他还活着。”
“战无情没死,这么多年也没有成亲。”锦书见她没回答是否想见温素山,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是有什么顾忌吗?怕他们现在的情况会拖累温素山?
如果是这样,这个当母亲的也是有为女儿着想的。
可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锦书彻底无语。
“她离开姑爷,拿了多少家财走啊?不能这么便宜了战家那人,她……她还有家人,她不能不管我们,净便宜了外人。”
锦书觉得和她完全不在一条频道上。
这样谈话没有效率还会被气死。
不知道是否长年累月的劳作,让她情绪麻木了。
但她方才有点想哭,眼底都蓄了泪水,可见也不是真的麻木。
锦书只得把话题转回她身上,问道:“大夫人这些年过得很苦吧?”
这一问,陈氏的泪水就像断线的珠子,噼啪落个不停。
好,到自个身上,便哭得这般伤心了。
锦书温声问道:“夫人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可以跟我说说吗?”
她的人生有多悲惨,回头与温素山的一对比,她就明白温素山过的是什么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