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去吧。”苏清廉的态度还是可以的,不愠不火。毕竟他是自小就在这,云来大大小小的青楼妓院都逛过多少遍了,熟知这边的规矩。
“请问世子可有什么单独想点的曲目?”
苏清廉摆手道:“老规矩吧!”
“是。”无双笑着退下。
华徵嫆站在后面,前面有几个人挡着,便得以思考了一下稍后该怎么做。这时前面有人叫她,却是要去准备的无双。
“徵嫆,一会你就先弹一曲《凤凰调》好了,而后是《邀君游》、《金樽佳人》……”无双在前面边走边说,足让记了六首曲子的顺序。
华徵嫆跟在后面吸气,“这么多!无双姐你要一次跳完吗?”
“嗯,晚些时候我与董妈妈请了假,要出去一趟的。但总归是要出嫁了,得赚些嫁妆给自己。”
听到“嫁妆”这词,华徵嫆的眼眸黯淡了些。但无双走在前头,没有看到。
“那好吧。”她说,“只是多注意身体总没有错。不要太勉强自己了。无双姐,男人的话你切不可深信,也不要为他们付出太多,得不到回报的,还会反糟嫌弃与挑剔,令他们有恃无恐便得寸进尺。”
无双脚步一顿,回头冲她莞尔,“女人生来不就是要替男人付出的吗?你信他爱他,他总会明白你的好,并且同样对你好。”
华徵嫆欲言又止。
她被容沅害过一次,不代表就要鼓动所有女子都不再相信男人。看无双满眼的幸福,可以想象她爱上的男子一定是个极好的人。能不计无双的身份将她娶进门,还是做正妻,那他一定也很爱她。
一个人不幸,总不能牵动着所有人,告诉她们这样下去一定也会不幸。
“你的叮嘱我心领了,谢谢,不过现在还是先去准备曲子吧,记得调试好琴,坊里竞争多,总有几个捣乱的,看你性子软就想欺负,你小心些。”
这是在提醒她?
华徵嫆道:“谢无双姐,我会注意的。那你先去更衣吧。”
别过之后,她按照模糊的记忆去侧门的琴房里取了一把看着普通的琴来。在琳琅卧里,所有的摆设、物件、甚至舞姬身上的衣裙、琴妓手中的乐器,全部是由每一次来此潇洒的客人自己掏腰包买了送来的。不是因为落香坊买不起这些,而是打从有落香坊的那一天起就定了这么个规矩。琳琅卧是专门服侍贵客之地,若是贵客不满意环境或是妓女们的衣着打扮,大可以自己的喜好来改变一番——只要有钱,又不逾最基本的规矩。
苏清廉作为东家没有特别要求什么,她们这帮人也就按照自己觉得能多捞好处的方式来了。这种时候总要最重要的舞姬先去换一身合适的衣裳,而后才轮到后面那些,因此其它表演才艺的妓女们都选择了先去拿道具。
华徵嫆拿着她挑的普通又朴素的琴出了门后,又有几名她不是很熟的女子鱼贯而入,谈话间语气全是轻蔑。
“不就是要嫁给开国候的孙子了,瞧她那样儿,鲁大人都敢拒绝,真应该让她嫁不成!”
“可不是!你说张公子怎么就喜欢上了她?平日里像个人样儿的,清高、纯洁!可她骨子里还不是透着一股狐狸骚、女表子贱!听说她当初可是求着董妈妈让自己进来的呢,你说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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