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过这姑娘,只是出于客气的这样回答者。却没成想,那姑娘却问:“难道公子也怕晒?”
苏凌:“……”
寥寥的几句对话,他也只是觉得这姑娘可爱又有趣罢了。两人同路进了还愿楼,苏轩儿才知道楼前的牌匾上正是她身边这位公子题的字。倒真是她眼拙了。不过稍后,她却拿实力打了君正阳的脸。一个出于好奇在竹牌上写下的“安”字,足以令周围的人都惊叹于这姑娘一手好字,似空一切又似容一切,与苏凌在还愿楼开门第一日题下的那个“平”字放在一起,可谓是缘,而妙不可言。
“姑娘的安,是为何安?”苏凌终于对她另眼相看。
苏轩儿将牌子挂在了一处不高不低的地方,与其他人各种各样的心愿放在一起,独个的字十分显眼。
她言:“安邦定国,安家乐业,安康自如,安好无忧。”
于人,于几,都求一个“安”字,可这心愿,却怕是永远都还不来了。
“那公子的平,又是为何而平?”苏轩儿问。
在她写下“安”字之前没事不知这人也题过字的,更不知道这人的字与她的字凑在一起,恰好一个平安。
“平外乱,平私党,平贪腐,平人心。”苏凌从容回答。
哪怕无缘饱览天下,世人也皆可心怀天下。
一场巧遇,相同的心思,两个互不知道身份的人就这样将对方看尽了自己的心里,相视时皆目含笑意,眉目也可传情。
她初来乍到,却是震慑四方。书画皆堪与墨尘匹敌,唯有棋艺上,她不精通,而输给眼前的男子。
临别时,苏凌问:“可否请教姑娘姓名?”
“我的闺名不可示人,公子唤我轩儿就是。”
苏凌闻言倒:“如此亲昵之称,怕是会冒犯姑娘。”
“这算何事?”苏轩儿笑道,“公子也给我一个亲昵之称,令我冒犯回去,那不就两两扯平了?”
苏凌道:“那往后没有外人之时,姑娘便称我为凌哥好了。”
“凌哥?这也太亲昵了。”苏轩儿听得低头闷笑,“不过我喜欢!”
苏凌有些无奈。但对着眼前的人儿,他着实讨厌不得。虽然他也觉得,将自己的单字告诉外人亲昵的有些过分,但后悔晚矣,既然已经说了,那就如此下去好了。
那时苏凌已经半年没有回宫。多少道令牌到他手里都被丢去了一旁,只要没什么大事,他就不会回去。包括听闻承王携家眷回宫之时,他也没有回去一同相迎。二皇子这性子已经算是闻名,大家也都见怪不怪。承王又是大度之人,没将此事放在心上。但苏轩儿在宫里听说了二皇子苏凌在外游玩未归时,却撇起了嘴:“身为皇子,只知玩乐,全然不将国事放在心上,像什么样子!”
丫鬟在一旁调笑:“郡主您这样说,可是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心上人上吧?是不是在郡主眼里头,世上就没有人如同那位墨尘先生一般心忧国事天下,又文韬武略皆可那般完美的人了?”
“瞎说!”苏轩儿拿灵动的眼横她,“才不是眼里头,是心里!”
丫鬟听得咯咯直笑:“郡主,您那初来驾到,难能得闲出去一次,可下次出去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以后您该怎样出去见那位墨尘先生啊?”
“瞧你这一点儿都不担忧的样儿,是你想去见那个君公子吧!”苏轩儿翻了个白眼,“不知道你是看上了他的哪里,长得平常,文武不通,只有一身铜臭之气,哪里好了!”
“郡主自小荣华加身,自然是不知道做奴婢的心思的。”丫鬟毫不遮掩的道,“那君公子长相平凡,但有一个好头脑啊!年纪轻轻的就已在鹃山有了自己的家产,若是能嫁给他,那往后定是吃喝不愁了!”丫鬟憧憬的说完,又叹了叹,“可惜,君公子却像是看上了郡主您!”
苏轩儿闻言垂眸撅了撅嘴,闷声道:“我看出来了。但他一见钟情不过见色起意,这种人我是绝不会考虑的。我宁可跟着凌哥走南闯北吃着乡间野菜看尽大好河山。也不会与他那样的人荣华一生。”
“是,我们郡主视金钱如粪土,不是低俗之人,令人甘拜下风。”丫鬟装模作样的深深拜了一礼,转眼又狗腿的凑了过去替苏轩儿捶肩,“那郡主,咱们以后怎么出去?”
“以后?”苏轩儿瞥她一眼,“这种事还从未难倒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