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是被魏侯爷捡回去,如果换做是别人呢?
危险是无处不在,尤其现在身体好了,看样子还能活好几十年,别冒险。
皇后一边说着安心守在宫里头,一边叫飞云出去对外说明三爷得病了,回了家乡养病,生意暂由人管着,过阵子他的妹妹明四娘会上京接管。
她还是被锦书说动了,试试吧。
只是近段日子也烦,陛下跟她玩浪子回头的游戏。
偶尔便过来凤仪宫,与她说起当年的事,而他说的当年事,仅限于魏贵妃进府之前。
一个劲地在自我感动。
今晚也来了,要与皇后一起用膳。
皇后如今惜命,晚膳吃得较少,而他每一次来用膳都会大肆铺张,仿佛为了彰显他对皇后的重视。
皇后做生意多年,一直信奉一个道理,黄鼠狼给鸡拜年,一定是不安好心。
至于是什么目的,皇后也懒得想,因为必定与政事无关,她当年让父兄离开京城退出朝堂是对的,她没有软肋在天子脚下,所以皇帝不可能利用她达到前朝筹谋的目的。
不是政事,有没有可能为睡她而来呢?
皇后还真这么想过,毕竟自己徐娘半老也是风韵犹存。
不过,这想法只持续了一个晚上,因为第二天早上她接受嫔妃请安,看着一张张年轻美丽的脸庞,她就知道陛下没打算吃回头草。
白白地吓了一个晚上,真是造孽啊。
所以,不想提前白头,皇后也不去想他的来意,反正他一定会说。
“今晚的膳食不合胃口吗?朕见皇后不曾吃几口。”景昌帝眉目蕴含着温情,问道。
皇后说:“午膳吃多了,没什么胃口。”
“这八宝鸭子,”景昌帝亲自给她夹了一块鸭子肉,“朕记得你最喜欢吃的,在潜邸的时候,厨子隔几日就煮。”
皇后笑着,做出感动的样子,说:“陛下竟还记得?”
景昌帝望着她,“朕自然记得,朕还记得你那时候喜欢摘桂花酿酒,一到入秋金桂飘香,没多久便是酒气扑鼻,朕从外头办差回来,一回到府中便心神皆醉。”
皇后依旧是笑着,“是啊,臣妾最擅长酿桂花酒的,可惜今年宫里的桂花开得不好,臣妾便懒得酿了。”
陛下这么感动,她都不好意思提醒那位摘桂花酿酒的人是贵妃,而不是她。
景昌帝又问道:“中秋宴筹办得如何了?往年你病着,都是贵妃劳持办的,你若有不懂可问问贵妃。”
皇后说:“今年还是贵妃办的,臣妾这几日身子不适,太医叮嘱不可辛劳。”
“哪里不适?怎没听太医院来禀报?”
皇后揉着太阳穴,慵懒地说:“总是头晕乏力,太医说是血气双亏的缘故,要好生养一段日子,因此便把中秋宴的事交给了贵妃去办,辛苦贵妃了。”
景昌帝望着她,有些发怔。
她不争不抢,娴静若水,尤其是这慵懒的意态,无端便撩动了人心。
记忆中,她总是那么尖锐的,现在真是大变了模样。
“翁宝,去星澜宫说一声,朕今晚留宿凤仪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