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渊亲手扶起,“先生不必行这样的大礼。”
说完他自己退后一步作揖拜下,“久仰先生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江淮之有些感动,因为这看似冠冕堂皇的客套话,实则却充满了真诚,他也真诚起来,“殿下过誉了,老朽得见殿下,足以叫儋州的老百姓羡慕一辈子。”
可见,少渊威名远扬。
男人嘛,总是要互相吹捧一下的,但他们的吹捧也都发自真心,少渊欣赏江淮之,江淮之敬佩萧王。
闲聊一会儿,说了一下儋州的风土人情,少渊说当今丞相便曾在儋州待过。
江淮之哈哈大笑,“知道易兄,也知道他如今已贵为丞相,真为他高兴,他终于可以一展抱负了。”
“明天本王请丞相过府与先生一聚。”
江淮之说:“许久不见,不知道易兄酒量如何呢?”
“明日便可知道!”少渊笑着说。
江淮之收了神色,认真地问道:“殿下,传老朽入京,是否有需老朽效力的地方?”
“先生说的效力……”
江淮之说:“老朽有心有力有抱负,老朽愿自荐。”
“先生还想重入仕途?”
江淮之摇头,郑重说:“不,甘当谋士辅主行正道。”
他有罪,被逐出官场,要再入仕途基本不可能。
敏先生和郭先生对望一眼,青州王身边的人找到了。
敏先生说:“先生,当今陛下的第四子,如今被封为青州王,也是最有望成为太子的人选,不知道先生是否愿意辅助他呢?”
江淮之看向少渊,“殿下以为,四殿下人品如何?德才如何?”
“他是本王暂时选定的人,还需考核。”
萧王殿下选定的人,那么定然差不了。
江淮之站起来拱手,“愿为四殿下效犬马之劳。”
爽快人说话,就是这么高效。
少渊道:“实不相瞒,请先生千里迢迢到京,确实有一事,本王正在调查当年发生在吉州的吴勇案,此案曾是先生经办,不知道先生对此案可还有什么印象?”
说起此案,江淮之脸上便布满了愤怒,“此案,至死难忘。”
“那就好,此案还有许多细节,还请先生告知。”
江淮之疑惑,“但此案过去多年,且早就封了案宗,要调查也不容易,当年的整个人全部翻供,我们几乎没有证人了。”
敏先生说:“证人翻供,这代表着他们曾经供述过,只要证实有人收买证人,那么翻供之后的口供全部可以不当数,便可沿用翻供之前的口供了。”
江淮之道:“这样……似乎有些牵强吧。”
“不牵强,特事特办。”
敏先生这话一出,江淮之就知道此案能在今日重新提起,一定是掌握了吴勇收买证人的罪证,而且在背后运营的主力,一定是萧王府。
他热血沸腾,胸臆里的污浊之气喷薄而出,此案若能翻,他死也瞑目了。
他掷地有声地说:“若为此案,殿下请随便差遣,要老朽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不背离事实与真相即可!”
少渊说:“我们要追查的就是真相,自然不会背离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