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怀远道长脾气很是古怪,但据说能活死人肉白骨,找他看病的人很多,我不是怕约不到么,就想等有了消息再同你说,也省得你空欢喜一场。哪想到昨日上午我才派了小厮去探听消息,今日一大早怀远道长的徒弟便来通知咱们了,你快些梳洗,咱们这就要起程,千万别让道长等急了,早膳就在车上用吧。”
说着,阿紫她们已经鱼贯而入,手忙脚乱的给白苇梳洗起来,梳洗完毕后,看了看镜中的自己,白苇却觉得未免有些隆重,非但衣服是层层叠叠的淡紫色宫纱所制,就连头上的首饰也是非金即玉造型别致,一看就价值不菲。而她的脸颊上也被涂了一层薄薄的脂粉,阿紫甚至还特地在她的伤疤处遮掩了一番,虽然疤痕不能完全消去,却也不再显得那么狰狞。
看到镜中几乎是焕然一新的自己,白苇犹豫了一下问道:“姑姑,我们不过是去看病,用得着穿着打扮这么隆重么?”
白夫人走上前来,将最后一只镶红宝的金色步摇插在她的头上,看了看镜中的白苇,满意的点点头道:“这才像我们白家的女儿,以前你就是太素了,姑姑没有孩子,以后姑姑的好东西都留给你。”
白苇无语,敢情这是想把自己打扮成洋娃娃出去显摆呢,不过也只能点了点头道:“那我们现在可以走了么?”
白夫人看了看天色,顿时拍了拍手道:“都这个时辰了,快点快点,马车已经都在门口候着了。”
又是一番手忙脚乱,两人终于坐上了马车,往缁城外的三清观缓缓驶去。
路上本来就比较颠簸,再加上又是上山,在马车中坐着的白苇开始还能跟白夫人聊聊天,可到了后来却被颠得昏昏欲睡。好容易在车上捱了一个时辰,终于到了三清观的门前,白苇正要下车,却被白夫人戴上一顶帷帽,而她自己也戴上款式一模一样的另一顶,这才相携进入三清观的大门。
观中的小道童想是已经得了师父的嘱咐,白夫人报上名字,立即将她们引进后院。
沿着回廊走了大概一炷香的工夫之后,终于到了一处幽静的偏院,怀远道长就住在这里。
进院走入大厅,已有小道童为几人看座上茶,说是怀远道长稍后就来。
仔细观察大厅,则发现这院子位置虽僻静,装饰的却异常华丽,墙角摆的镂空的屏风上,赫然雕刻着双龙戏珠,若不是白苇从道观门口走进来,根本想不到这里是修道之人的清静所在。
正想着,听到脚步声起,一个手持佛尘,年纪在四十岁上下的,身着道袍的道士从后面走了进来,他面色如玉,身姿挺拔,样貌不错,就是表情不知为什么有些僵硬。
看到厅中候着的众人,这道士佛尘一扫,单手作揖唱了个喏,道歉道:“可是白夫人?贫道刚才在同灵谷道长论法,让夫人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