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快到楚都的时候,他就让阿紫为昏睡中的白苇易了容,就是为了避免麻烦。而如今果然派上了用场。
再想到刚刚惊险的一幕,他又叹道:“什么时候才能把你脸上的面具摘掉呢?现在看着,真不舒服。”
车队缓缓而行,左摇右晃下,项寒在最后也变得昏昏欲睡起来。不过,在车队进入楚都,眼看就要到达皇城的时候,他彻底清醒过来。
而此时,小风已经安排好他让他做的一切,重新返回了。
感到他回来了,他微微睁开眼睛,眸子在那一刹那变得晶亮无比。
“可是要到了?”他问。
“正是。”小风答道,“要不要人准备轿辇?”
“轿辇?”项寒眼神一凛,低头又看了看仍旧沉睡不醒的白苇,随即低声道,“我记得当时,项飞曾经让路公公陪着他巡视过王都同皇宫,似乎有一台颇大的步辇……”
想到路公公同项飞的荒唐,小风不知项寒为何想起了这台步辇来,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答道:“是,就放在内务府。”
“好。”项寒笑了笑,伸手勾起白苇散在鬓边的一缕青丝,在手指上绕了绕,这才继续说道,“我受伤了,那步辇,正好把我抬回寝宫。”
受伤了?抬回寝宫?
小风的眼神闪了闪,他很想问一句,“是抬一个人还是抬两个人”,最后还是忍住了。按这宫中的规制,某人可是连轿子都没资格坐的。这轿辇是为谁准备的,明眼人一想便知。
而他,偏偏正是这种明眼人。
只是,万千心思此时只化作了一个“是”字,他很快便领命准备去了……
不一会儿,他便将项寒所说的步辇准备好了,而同时,项寒让他探听的事情也有了眉目。
在听到他的话之后,项寒微眯了眯眼:“太皇太后已经回去了?”
“是的。太皇太后嫌咱们走得慢,说是在宫中等您回去。”
“很好。”项寒低声道,而后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继续说道,“她的人……”
“陛下放心好了。”小风低声说道。
“那我们就回宫吧。”项寒说着,轻轻一带,已经将白苇抱在了怀中。
而后只见马车中人影一闪,车帘动了动,已经没了他们的身影,外面的人只觉得眼睛一花,一个人影已经进入了停在宫门口的步辇里。
步辇的珠帘还在晃动着,却已经被人抬了起来。稳稳地向皇宫中行去……
……
“你是说,陛下说身体不适,要辍朝三日?”看着向她来报信的一个内侍,殷太后微眯了眯眼。
“正是,陛下让咱家来知会娘娘一声,说是他的伤太重,近日怕是无法上朝了,自然也无法来向娘娘请安,让娘娘原谅他的无礼。”
“伤太重了?无法请安?”殷太后突然笑了笑,低头看向那内侍,“有多重?既然如此,传太医了没有,都有谁在一旁伺候着?”
殷太后一连串的问题问的这位内侍冷汗直冒,他急忙施了一礼道:“太医是传了,不过却没说什么,只说让陛下好好休养。不过陛下身边有阿紫,还有一个,还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