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苇说着,不待项寒说话,率先进了屋,将里面浆好的果子拿了出来,往他的怀中一放,眯着眼睛笑道:“在这院子里就好,我就是在这院子里酿酒的,天悯道爷也是。”
听她提到天悯道长,项寒怔了怔,只得接过白苇递给他的篮子,无奈的摇摇头道:“好吧,既然刘嫂子说院子里好,那就在院子里吧。”
她这是……还在生他的气吗?
要酿酒,首先就是要先让果子发酵几天,之后,再将它捣烂过滤,才可以开始酿酒。
他们采的这种果子浆水很多,外面只有一层薄薄的皮,白苇初起只是想按照前世自己做葡萄酒的法子试试看,却没想到竟然成功了。所以她教给项寒的,自然也是这种法子。
这果子已经在白苇这里放了几天,如今已开始变软,并散发出淡淡的酒味,此时只要项寒将这些果子捣烂了,过滤好,再连肉带汁水装填到坛子中密封就好。
可以说是最简单的制作法子了。
以前前世有密封性很好的瓶子,将它摆在背阴处,隔几日拧开它的瓶塞,放放里面的气体就是了。而如今,这种坛子密封性不好,用来密封的也只是纸。但是有一点好处是,纸张的透气性要更好,里面产生的气体会自动渗出来,不必刻意放气。而且,若是埋在了地下,那味道,可不是现代用酒精勾兑出来的那种酒水可媲美的。
两人在院子中,一个翻捡隔两日需要做糕点的果脯,一个默默地捣着果泥,白苇还时不时的停下手来指点一番,那副样子真是要多认真有多认真。
若不是项寒昨日看到了斗篷,还找到了那个素袋,相信,看到此时的情形,他根本不会怀疑白苇同那个刘嫂子是同一个人……面前这个“刘嫂子”,根本就是一副长辈的样子。哪里有这几日见到白苇时的半丝风情同彪悍!
终于,在忍受了白苇很久很久的“教导”后,项寒开口道:“刘嫂子,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这个问题,他刚在小厨房见到她的时候,他就问过了,可这次问,却跟上次完全不同,而他也不想听到跟上次一样的回答。
只是,白苇像是没有听明白一般,好奇的看向他道:“楚公子,奴家不是早对你说过,奴家还有个相公在山下等着奴家回去,还有个女儿已经远嫁了,我们刚刚……”
“好了。”项寒闷声打断道,“你明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白苇眯了眼:“那楚公子想听什么?”
“我……”项寒眼神闪了闪,侧头看向她,看到她此时已经毫不掩饰的狡黠眼神,却只好无奈的说道,“你明明知道我想问什么……你,何必装作不知呢?”
“楚公子这么说……”白苇嘴角微微上扬,“我还真的是不知道楚公子想问什么呢。”
“你……为何要来蜀山?”终于,项寒决定还是换个问题。
白苇笑了笑:“自然是为了公子同惠小姐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