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白苇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项寒的头顶,她一愣,这才意识到他竟然就这样在她的床前趴了一夜。
她的心中不由得一酸,就想推醒他,让他上床休息,可是手动了动,发觉两只手竟然都被他攥着。这次他没有再像昨日那样力道大到失控,可是却也攥的死紧。
而她这一动,他立即惊醒过来,不等抬起头来便唤道:“苇儿!”
听到他惊慌的声音,白苇急忙安抚道:“我在,我在……”
抬头看到她的脸,项寒才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随即坐到了床边,却不松开她的手,低声道:“如何了?可还不舒服,昨日……昨日是我太激动了,你的手指……我……我没想到自己会用那么大的力气,对不起……对不起……”
白苇听了心中更难受了,任凭他抓着她的手不放,她将头抵在了他的胸口,低声说道:“我也不对,我应该向你解释清楚的,我若向你说清楚了,你也不会……”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多想了,你不过是做了一个噩梦罢了,我却大惊小怪的。一个梦么,有什么,又不会变成真的,你说是不是?”项寒说着,嘴角微微翘起。
听到他这么说,白苇沉吟了一下,决定还是将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将自己的决定向他一五一十的说明,于是开口道:“其实,这不仅仅是一个梦……”
可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项寒却突然将她打断了,开口道:“你的药应该煎好了,我让他们端进来,你昨夜又出现了滑胎之像,可不能大意,一定要好好调养才是。只剩下不到两个月了,千万大意不得。”
说着,他立时站起身来,向殿外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白苇一愣,但是,随即她的眼睛眯了起来。
侍女端上药来之后,项寒亲自接了过来,看了看那个面目陌生的宫女,白苇并不理会项寒递到她面前的药,开口道:“阿紫呢?”
项寒眼神闪了闪:“她说有事要出去一趟。”
“哦?”白苇嘴角微微向上扬了扬,“那雪儿同蓝儿呢?”
“她们去帮你拿早膳了。”项寒吹了吹碗中的药低头说道。
“两人一起?”白苇又问。
“嗯,两人一起?”项寒点头,此时已经将汤匙凑近了白苇嘴边,笑道,“药凉了,快喝吧。”
白苇的头向后躲了躲,皱眉道:“这是什么药?”
“自然是保胎药。太医开的。”项寒急忙道,“你喝了才能让胎儿稳当,这一胎你怀得太不易了,临到生产了,更不能大意。”
“可我记得保胎药都要饭后吃的。我现在还没有吃饭,如何能吃药。”白苇眉毛微蹙,开口道。
这个项寒倒是没听说过,以前这些事情都是阿紫他们做的,他自然不用费心。而且,他即便有什么做的不妥帖的地方,她们也会尽职的提醒他。
哪像今日的这几个小宫女,见了他要么浑身绵软,眼送秋波,要么就是木木讷讷,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又怎么敢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