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大师兄双修的日子
安知薇点点头,早有人把余啸言迎了上去。林知夏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安知薇眯了眯眼睛,淡然道:“张焕,送林女士和林小姐出去。”
张焕答应着,就有两个人过来彬彬有礼但毫不留情地“请”林落翘和林知夏。
林知夏呆了半晌,才暴跳起来:“安知薇!你好不要脸!居然背着我勾、引余啸言!”
难怪安知薇对自己进会场推三阻四,原来她邀请了余啸言!
这下轮到安知薇愕然了:“什么?”
“你太过分了!以为自己有钱了不起吗?啊?除了钱,弹琴,学习,相貌,哪一点我不比你强?为什么你总是要坏我的好事?!我哪里得罪你了!”
今天接二连三的打击,让林知夏很受伤,很想不通,很愤怒。
安知薇厌恶地皱皱眉头,对张焕说:“她的脑子已经不正常了,赶紧带她们走吧。等会儿我爸妈来,我可保不住你们。”
张焕见事情越闹越大,早就巴不得她这一句了,前头安知薇转身进了屋子,后头几个五大三粗的妇人就上来把竭斯底里的林知夏请出去。
林知夏红了眼,口角的唾沫星子横飞,边挣扎边破口大骂:“安知薇!你个贱人!你以为只有你配得起余啸言?我比你更配得起他!凭什么阻止我们见面!”
林落翘没想到女儿竟然真的动了情,而且入魔这么深,吓得腿都软了。旁边的妇人架着林落翘往前走,听了林知夏的话忍不住回头嘲笑:“林小姐,你做梦还没醒呢?我家小姐是安楠先生唯一的亲生女儿,正宗名门闺秀。配余家小少爷门当户对,刚刚好!你是什么玩意?真以为凭漂亮脸蛋就可以嫁入豪门了?”
“就是。看那一身打扮,小小年纪袒胸露背,漂亮就漂亮了,跟马路边卖肉的有什么区别?余少爷看到你不躲得远远地就是人家好涵养啦!”
妇人们大声嘲笑着,把林落翘和林知夏丢垃圾一样丢到马路边的计程车上,看着计程车开远了这才三三两两地散去。
…………
安家流光溢彩,名流云集。
等来宾欢聚一堂之后,灯光熄灭,大功率的聚光灯打到场内的安楠身上,场内安静下来。
“各位宾客,欢迎光临寒舍。今天,是我唯一的爱女安知薇十六岁生日。很感谢大家到来,见证我最爱的女儿这重要一刻。这十七年来,我的爱人董薇一直默默地在我身边支持我,为我抚养女儿,让我安心在音乐的道路上走得更远。今天当着所有人的面,我想对我的妻子说一声,谢谢你;还有就是,我爱你们。”
聚光灯的另外一边,是热泪盈眶,感动得哽住的董薇。
她一袭墨绿色曳地长裙,斜肩提花,造型精致,一张古典情歌般的脸,云鬓堆鸦,眉目如画。等了十七年,等到安楠情真意切的告白,董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眼圈发红,嘴唇翕动,完全忘记了自己该说什么。
她身后的安知薇轻轻拍了拍董薇的肩膀,董薇这才如梦方醒,绽放最美丽笑容。
万般幸福中,董薇恍恍惚惚地,只听见女儿在她耳边欣慰地说:“妈妈,等了多少年,我们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是啊,等到多少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她,安知薇,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地站在大家眼前,以安家大小姐的身份!
“接下来,我将会为我挚爱的妻子女儿演奏一曲。这是我自己亲自谱的曲子,名叫《那年的蔷薇》,希望能够表达我此时此刻的心情。”
安楠来到钢琴前,大家的情绪也跟着调动起来。
琴声响起,安楠不愧是当今最著名的流行钢琴家,先是低调的回响,彷如情人低语。渐渐地,琴声激昂起来,八度交错,渐渐爬升,正像恋爱中的人相互试探,相互纠缠。
满大厅鸦雀无声,董薇眼中噙着泪花,仿佛回到了十七年前那个蔷薇花开的下午,暖阳高照,春风送来暖融融的香气,一身白色西装的安楠在花架下奏响钢琴。五灵界主
那时候董薇跟在哥哥身后,长裙曼舞,少女怀春。只一瞬间就堕入爱河,再也不愿苏醒。
如梦似幻的钢琴声,久久萦绕宴会厅,连香槟酒喷泉都停止了流动,那天花吊顶上的安琪儿天使,仿佛也开始闪动翅膀。不少女宾开始擦拭眼角,有些男宾低声私语:“如果出了发烧大碟,我一定要请他给我留一张。”
一曲终,董薇已经不知不觉走到安楠身边,泪流满面。安楠在琴凳上站起来,和董薇热情相拥。
大家都情不自禁鼓起掌来。
总算,悠扬的音乐响起,把原本感人的气氛舒缓了很多。安楠和董薇第一对相拥步入舞池,不一会儿,舞池内俪影双双,蹁跹起舞。
余啸言邀请了安知薇,在优雅的旋律中轻轻旋转。
“真是难以置信,我可以和你一起跳舞。”
余啸言的声线总是那样柔和,他用标准的姿势轻搂安知薇纤腰,满脸幸福。
“你对我太客气了……真的。”安知薇低声说。
“客气?难道你就这样认为吗?”
他的语调有些夸张,安知薇闭上眼睛,感受余啸言身上那种余家人特有的,温和与涵养。余啸言的舞跳得很好,带着安知薇在舞池中平稳移动,姿态优美得像一对大蝴蝶。他对她很好……前世的光景,一五一十地出现在安知薇眼前:
那一世的余啸言,也是以这样翩翩公子的形象出现在自己眼前。但是那时候,他是高傲的,甚至不屑多看自己一眼。他当然对自己客气,但安知薇知道,在他的心里,从来不曾把自己摆到嫂子的地位上。
或者他这样的人,眼中从来都只会看到自己在乎的人罢。
正因为这种孤高自许,目无下尘,所以到最后,余啸东构陷他的时候,整个余氏上上下下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余啸言说话。
最后他病死牢房,安知薇一直认为,他是咎由自取。
直到——她在余啸言私人户口里,发现了那几十家以他个人名义匿名捐建的小学。
“余啸言,你是个好人……”因为那些学校留给安知薇印象太深刻,安知薇重遇余啸言才没有过多地排斥,她双目低垂看向远方,长长的睫毛扇动着,“你对所有人都很好。但是你也太天真了……”
“我不是对所有人都好的,我只是对我喜欢的人好而已!”
斩钉截铁的话语狠狠锲入安知薇耳膜中,她诧异地睁开眼睛,余啸言温润的面孔竟然流露出少有的坚毅:“安知薇,我知道你很了解我,或者比我认为的要了解得多。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对你很有好感。我认为你值得我对你好。”
这算是表白吗?
安知薇呆住,音乐声依然悠扬,他们原本和谐的舞步不知不觉地停了下来。
“虽然我们还小……不过,我可以等。等你接受我,等我从国外回来,到时候,我……”
“你打算怎么说服你家老爷?”
余啸言顿住。
“余家的儿子,不会胡乱娶老婆的。我爸爸虽然姓安,却跟安家本家生意没多大联系,他的身份只是个钢琴家……余家,会娶一个搞艺术的人的女儿吗?”安知薇眉眼盈盈,看着余啸言。她年纪比余啸言小,身量也比余啸言矮了一个头去,但没来由地,余啸言却觉得她站得远远比自己要高得多,她的问题,余啸言基本上不曾考虑过,顿时涨红了脸:“我……会尽力。”
“你刚才说,我们都太小了。我十六岁,你今年才十八?如今的喜欢,或者不过是一时冲动而已,过几年你还会这样想吗?”
余啸言怔怔地道:“安知薇……那么你想要多久?”
“我想要永远,”安知薇黑亮的眸子如天上坠落的明星,她樱唇微动,一字一句,“永、远——你、能、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