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嫁人。”
嫁人,田甜这个理由,很简单,也很有力量。
安楠呵呵笑起来:“嫁人!嫁了人,就去花老公的钱了,对吧?小姑娘,太早想当米虫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田甜有些激动地反驳,她停了一停,又说,“不是不工作……我们准备合伙创业。我们既是夫妻,又是搭档。”
小姑娘眼神熠熠发光,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想象和向往。夫妻二人白手起家,一起创业吗?恐怕只有少年夫妻,才会有那么大的气劲!
无端地,安楠想起了自己少年的时光——那时候,他还在乐团里面担任钢琴演奏,被保送到音乐学院进修。新婚燕尔的董薇跟着自己,住在音乐学院那座已经有上百年历史的旧宿舍楼里,青砖灰瓦的房子很旧,自己作为进修生几乎没有收入,两人的家里又因为他们的婚姻,都跟他们几乎要断绝关系了。
日子艰难,连吃肉都成了奢侈,董薇为自己做饭洗衣之余,居然还有时间去写一点文字换来稿费,帮补生活。
那时候的奋斗,何尝不是向往着好日子?
一无所有的时候,安楠和董薇无处可去,只好并排躺在床上做白日梦。那时候他搂着董薇发誓,要给她一辈子的好日子过,哪怕自己再怎么样,都绝对不离婚。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对身边的结发妻子产生厌倦呢?
对了,是从他跳槽出来,在第一次演奏会上大获成功的那个庆功宴开始……那一天,林落翘是庆功宴举办酒店的服务员。她明眸善睐,巧笑倩兮,带着崇拜的眼光看自己。她没有一个眼神不是软绵绵的,没有一句话不是娇滴滴的,没有一个动作,不是充满挑、逗,引人遐想……安楠结婚之前本来就不是什么本分人,婚后出轨,也就顺理成章,理所当然。
“男人有钱就变坏,你以后要看好你的男人。”没头没脑地,安楠突然对田甜这样说。
田甜一脸愕然,继而微微笑道:“我相信他。”
又是一个傻姑娘。
安楠暗地摇头,在田甜递上来的辞职报告书上签了字。
田甜开门出了去,安楠走到百叶窗边,掀开窗帘一角偷窥外面办公室。公司经营不善,宽敞的现代化办公室里只坐了几个员工,还都是无所事事地。背对着安楠的那个男生,电脑桌面上分明显示着扣扣窗口,聊得正热火朝天。
这样的公司,难怪客户和投资者都不喜欢。
安楠回到桌子前,翻了又翻账目,最后叹了口气。他疲惫地拨通了安松的手机,说:“二哥,是我……牧羊人那边不投资我们了。我想把公司卖掉,该走什么程序?必须要最快速度……是的,我不能等。”
…………
牧羊人那边,游先生挂掉电、话,抬眼就对对面坐着,好整以暇的人笑道:“这样就可以了吧?为了你,我可是损失了一个有利可图的项目。”
“你放心,你损失的我包管你可以马上赚回来。”那人平心静气地盯着眼前的开水壶,壶里的水正在将开未开的时候,已经冒出一点点的泡泡,“何况那个公司的经营者真是烂透了,交给他做,包管你雅阁进去,蛋壳出来。”
“没有那么差吧?我上次去考察的时候,安三先生不太靠谱,安二先生却很精明啊。”游先生有些不敢相信,“顾少,你又在哄我了。”
坐在他面前,说服他中止跟安氏注资合同的,正是顾念。
咕噜噜——壶里的水冒出虾眼泡泡来,顾念眼疾手快,把水壶迅速在火上取下,开始用“凤凰三点头”的手势来注水进面前的茶壶中。茶壶里面,上好的雨前茶茶叶脆嫩、青绿,被90度的开水冲得上下翻滚,煞是好看。
“我从来不会哄人。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安松做事确实很靠谱,安氏却不是安松的产业,他只是帮着弟弟来唬你而已。安松自己的公司,叫万年松。并不是你们以为的叫安氏。”
游先生哑然失笑:“那还真是失算了!谁会想到呢!”
两个人正在谈话,游先生的手机又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