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侄子不能带着田去你们百里家!郑氏能走,我侄子不能走!”
好一个周春。
紫苏的脸色顿时冰冷起来,看起来这厮不仅贪婪,还很狡猾。不过,虽然他贪,但却也抠,紫苏想要对付他,有得是法子。
“既然你说,正哥儿不能走,也好。”紫苏道。
什么?
周春有点怔了,武氏也有点怔了。这对夫妻对望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疑惑。这个百里紫苏,难道这么容易就对付了?
说到底,不过是个臭丫头,不是自己对手。
这样想着,周春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意。然而他这笑没维持到一秒钟,紫苏便发了话。
“郑妈妈,正哥儿一个月念书的学费是多少,口粮又是多少?”
郑妈妈方才听紫苏说要她放弃正哥儿回百里家,正兀自担心着,这会听紫苏这样问,心里自是一下子轻松下来。
“回大小姐的话,正哥儿的书堂一个月学费是二两银子,笔墨书费加上口粮一个月至少也是一两。因为周家大房一直克扣我们的口粮,所以我都是在靠卖我的首饰和为别人刺绣赚钱……”想着当初自己出嫁的时候,夫人肖氏给自己的嫁妆都被她当了,郑妈妈便禁不住一阵悲痛。而周正人听到母亲这样说,更是悲痛无比,当下便跪倒在郑妈妈面前,流泪道:“娘!孩儿不孝!”
这母子二人相视,悲痛无比,自是抱在一起痛哭。
紫苏的心,在微微地颤抖。
她想起了肖氏对自己的好,也想起了上辈子自己宁愿倾其所有也想换来与亲生母亲见上一面的痛苦。
自古当娘的都是这般深爱着孩子的吧,可是为什么她上辈子的母亲,会这么狠心把她扔到孤儿院呢……
不仅是紫苏,就连翠兰和小护士见状,眼泪都在眼中转了一转。翠兰是自幼爹娘便去了,她自小在叔叔婶婶身边,没少挨打受骂,连饭也吃不饱。而小护士的爹娘死得更是凄惨,哥哥为了安葬父母养活她,不惜将自己卖身为奴。眼前的郑妈妈虽也吃了很多的苦,但却都是为了养活儿子,怎么能不让人感动?
外面的乡亲们见这一幕,无不摇头叹息,更有上了年纪的妇人悄悄地擦起了眼角。
紫苏且将心中的忧伤收了一收,转头对周春道:“既是你想留下正哥儿也好,那从今日起,正哥儿的学费和口粮都归你管。你看如何?”
“不成!”周春这下急了,一张脸扭曲得几乎连他自己都不认识了,当下跳着脚道,“我们庄稼人谁上得起书堂,一个月三两银子,一年就是一百多两,还不活活把我们全家都饿死!”
“真是有趣,”紫苏笑了出来,“你既想留下正哥儿,又不想让他读书,那你倒是说说看,你演这一出,到底是为了什么?别告诉本小姐你想霸占你二弟的田,所以才在这里又叫又闹……”
紫苏拉着长音,笑眼眯成弯月一般,笑意盈盈地看着周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