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陈耽因‘勾结’叛贼而被捕入狱,司徒之位在空置了近一个月时间后,由刘宏亲自挑选的幽州名士崔烈来担当。
原本已崔烈过往数十年的名望,以及崔烈数次迁任各地太守的官场履历来看,崔烈虽不是继任司徒的最好人选,但由崔烈来坐这司徒之位也是未尝不可的。
可在崔烈拜官的那一日,刘宏亲自参加百官聚会。酒过三巡略有醉意的刘宏回头跟身边的宦官张让笑说道:“朕后悔之前没能坚持一下,本来可以卖到一千万钱的司徒之位,结果五百万钱就卖出去了。”
一旁陪坐的程夫人,想也没想就大声回答道:“崔公可是冀州名士啊!他起初哪里肯买官,还不是亏的奴婢在私下撮合,陛下怎反而不知道奴婢的好心呢?”
原本就对崔烈是否私底下花重金购买司徒之位有些怀疑的文武百官,在听到程夫人的声音后立刻坐实了崔烈买官的行为,并立刻对崔烈的‘卑鄙’行为感到不齿。崔烈这新任司徒也因为参与买卖官爵的行为而名望大跌。
被同朝官吏们背地里议论的时间久了,崔烈也有些心里不安。
一日,崔烈将儿子崔钧唤到身边询问道:“为父位居三公之列,不知现在外面的又人是怎么议论为父的?”
儿子崔钧略作思量便如实回答道:“父亲大人年少时就有贤能美名,又历任太守之位,大家原先都议论父亲大人理所应当继承司徒之位。可如今父亲已经当上了司徒之位,天下人却对父亲大人很是失望。”
崔烈有些紧张的追问道:“这又是为何?”
崔钧昂首答道:“因为连议论的人都会嫌弃父亲大人身上有铜臭味。”
崔烈闻言勃然大怒,举起手杖就要打儿子崔钧。
崔钧时任虎贲中郎将,穿着武官服,狼狈而逃,崔烈在后面气喘吁吁的追骂道:“死兵卒!父亲打就跑,这是孝子所为吗?!”
崔钧回头义正言辞的回答道:“舜对待他的父亲,尚且小杖则挨,大杖则跑,这难道也是不孝吗?”
崔烈闻言惭愧而止,不再拿自家儿子出气。
又一日,朝堂之内在议论北胡羌蛮的祸乱。崔烈大致了解之前朝廷的决策是调拨左车骑将军、冀州牧皇甫嵩来率军平叛,因为如今皇甫嵩的大军尚且未至洛阳,崔烈便向皇帝刘宏献策道:“如今凉州几乎全境皆被贼军攻陷,臣以为或可在左车骑将军大军到来之前,暂且任命叛贼韩遂、边章为凉州刺史与凉州牧,如此一来羌蛮贼酋必定会对韩遂、边章产生怀疑,待左车骑将军的大军赶至之时,利用这些贼寇内部的猜忌,或可一战而定也。”
原本朝堂之上议论国家大事,众臣子之间各抒己见,那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结果这边升迁司徒后第一次正式向刘宏出谋献策的崔烈,却遭到同僚毫不留情的怒斥。
“陛下,臣请斩司徒崔烈首级已平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