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异邦人秦酒的声线很低,此刻却温柔的几乎分辨不出,小五侧着头偷偷瞄了一眼他满脸的胡茬,忍不住低声笑起来,眼底有细碎的光亮在摇晃。
“萧临……”小五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秦酒死死按住口鼻,“叫我秦酒,萧临早就死在漠北荒原里了。”
小五扬手袭向他腕间穴道,秦酒用手肘轻轻把他撞开,小五低眉顺眼的垂头,“有些事即使永远不提也是你心里的刺,说吧,我到底像谁,”
秦酒满脸惊愕的看着小五稚气未脱的侧脸,那神色就好似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个人一般,许久之后,秦酒的声音低落下去,像是失了力道的鼓点:“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未回西凉我就知道了。起先我实在不明白你有什么理由不杀我,更不明白为何在军师给你解毒之后还一心寻死,直到军师送我一面铜镜我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你之所以对我另眼相看,无非是因为这张脸。你若把我当成别的什么人,还不如现在就杀了我,不然总有一天我会取你性命,现在的你,知道的已经太多了,我即便是死也不会背叛军师和侯爷。”
秦酒把手里的香膏放到一旁,脸上青白不定,枯坐了好一会儿才默默摔门离开,从头至尾都未开口再说一句话。小五仰头看着窗外折射进来的月光,努力压下眼角的湿意,一咬牙翻身从窗户跳了出去。
江南烟花之地,即便入夜也丝毫不觉枯燥。江中的画舫次第挂起灯笼,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小五想起早上王大婶提过的画舫,鬼使神差的往江边走了去。画舫前面都停着小舟,船上的艄公见小五年纪轻轻,身上穿着也十分普通,正要开口把他赶下去,小五已经面无表情的从怀里掏出两片金叶子来。
对一个自小就被收养的孤儿来说,在十五岁之前,他脑袋里除了侯爷和军师交代的话,其他的什么也记不住,或者说什么也不愿意再费心去记住。对他们这些早已被父母亲族的抛弃的人而言,报恩便是活下去的唯一理由。在十五岁以前小五都只把自己当作工具,无心无情,无悲无喜。在修远失踪的那几年里,吕布整日暴躁不堪几乎没向他们传达过任何命令。
暗卫营的只好继续完成军师离开前交代的最后一个任务:“在最短的时间内累积最多的钱财。”小五除了吃饭睡觉和练功,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赚钱上,但这些他都从未和秦酒提起过,因为这些钱将来都是要交给军师的。
小五把金叶子重新收回怀里,心中烦乱,只有今晚,他也想像那些王公贵族一样一掷千金一回。远远的小五就看到,王婶说的那艘画舫,让人颇为意外的是,桅杆和船舱四角上悬挂的灯笼不是见惯的大红,而是少见的湖绿色,在满河水光的映衬之下倒真有几分淡雅之意。眼看离得近了,小五也不再隐藏武功,脚下微动,片刻间便已飞到画舫上,船舱里很快有两个清秀的童子出来将他迎了进去。
小五眼角的余光堪...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