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在一旁听着连连点头,心里却已是翻起了滔天巨浪,他一直都知道自孙策仙去之后大乔性情大变,却着实没想到她会突然变得有如此野心,甚至还有了复活孙策的偏执妄念。就算对道术一无所知,周瑜也明白起死回生绝对是一个禁忌。否则的话始皇帝也不会因为长生不老药搭上自己的性命和整个帝国的兴衰。不过,周瑜也很清楚现在的大乔早入了魔障,怕是已经劝不住了。突然想起诸葛亮方才问起校场的事,他心里很快有了计较,早早告别的大乔,拐弯往陆逊住的院子里去了。
远远地就看见那个躺在缤纷花树下的清秀少年,神色恬静眉宇含笑正低头看着一册扉页泛黄的小话本。锦袍罗衣,赤着脚缩在软塌上,身后有一个浑身漆黑的挺拔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陆逊的侧脸。一恍数年,这画面一如往昔,安宁而别扭,无论从哪个角度去欣赏这张定格的旧画都会让人觉得突兀。
一边是凌厉尖锐的血色,一边是平和温婉的安宁。这两个人一同站树下,周瑜竟觉得自己和他们好像不在一个世界,他脑袋空白的在远处看了好一会儿,直到突兀的冷风把树叶刮响才回过神来,轻轻唤了一声:“伯言。”
陆逊随手把书册放在周泰手心,伸展手脚在软塌上坐好:“都督所为何事?”少年特有的声线带着某种奇妙的韵律,一经出口便摄人心魄,抓心捞肝。好在周瑜早就习惯了这种和陆续面容南辕北辙的说话方式,其实他本人是个相当利落很少说废话的人,也许这也是他能和周泰在一起生活这么久的原因。
周瑜也没有多客套,当即把诸葛亮要用邪术借东风和大乔过河拆桥的打算都和陆逊说了,还询问了一下死者复活的法术。陆续安静的听了好一会儿,最后只说了两个字:“胡闹。”周瑜无法逼迫他,便要起身离开,倒是周泰开口打圆场:“伯言,你在江东安逸了这么多年,多少也还有些感情在,至少也要保下大都督吧,不然的话以后的军-政大事都由你来处理?小话本什么的大概一辈子都和你没关系了。”
“周泰你这个混-蛋,就算你是块冰,这么多年也被小爷我焐热了吧。居然在这种时候胳膊肘往外拐?简直不能理解你的逻辑。”周泰话还没说完,陆逊整个人都暴躁得从软塌上跳起来,狠狠踹了周泰一脚,然后捂着自己的小脚丫哼哼唧唧:“死变-态没事身上搞这么硬做什么?”
周泰面无表情的俊脸上突然闪过一个暧昧的低笑:“我身上哪里最硬你还不清楚么?”
陆逊本来缩在软塌上哼唧,毫无防备被周泰口鼻呼出的热气强有力的扑在脸上,面上一热,陆逊耳根微红,站起身来狠狠拉扯周泰的耳朵:“混-蛋这种时候不要随便岔开话题,给周瑜做苦力有什么好处?难道在你眼里小爷我就是一个整天只知道看小话本和睡懒觉的笨蛋么?处理军-政大事什么的根本就难不倒小爷我好不好。”
周泰宠溺地拍拍陆逊的头,任由他拉扯自己的耳朵:“我没说你不会,只是知道你不愿意。所以提前给出能让你更舒服的建议,至于要不要听,全在你。这么多年我什么事没听你的?就是那些在床上的怪异爱好,我还不是没说过一个不字。”周泰还要再说,陆逊已经一脸惊恐的死死捂住他的嘴,不耐烦的大叫:“好了好了,我去帮忙还不成么?真受不了,周泰你实在是太任性了,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改改。”
周泰一边心不在焉的点头,一边抽空给周瑜去了安心的眼神。周瑜一脸感激的冲周泰抱了抱拳,随即不动声色悄悄离开了陆逊的别院。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