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这种细微的动作传递给贺宁一个信息,那就是这个姑娘已经有些动摇了,关于租裙子的人,她自然是隐瞒了自己和汤力,至于为什么隐瞒,尚不可知,不过看样子,她隐瞒的原因可能没有被追究责任这件事来的更重。
“傅雨,你最好把真实情况老老实实的跟我们说清楚,这件事的性质可能不是你以为的那儿简单,之前你问我们说是不是死了人的那种刑事案件,现在我再多给你透露一下,死者你认识,刚刚我们才提到过这个人。”贺宁对她说,试图进一步让她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要再抱着侥幸心理去撒谎隐瞒。
“啊?!”傅雨一听这话,顿时诧异的发出了一声惊呼,“死的是庄文彬?”
“对,就是他。”贺宁对她点点头,留意着她的反应。
傅雨呆了呆,沉默了一会儿,有些懊恼的说:“你们倒是早说死的是他啊!”
“有什么影响?”汤力皱了皱眉头,不明白傅雨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
“你们要是早说死的就是他,我干嘛跟你们绕那么多弯子,在这儿浪费那么多时间啊!”傅雨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说,“既然他都死了,那事到如今我就没必要再遮遮掩掩的,跟你们老实说吧,让我去租衣服的人就是他!”
“让你去租衣服的人,是庄文彬?”贺宁有些惊讶,虽然这种可能性她之前也考虑过,但是经过了这段时间的走访调查,所有人都说庄文彬并没有那方面的特殊癖好,不管是他的妻子许静,还是曾经有过一段不正当关系的李芷慧,甚至包括其他的家庭成员,那么一个所有人都一口咬定没有特殊癖好的男人,为什么要跑去租一件女式连衣裙呢?还有傅雨之前为什么要故意隐瞒?
“死者是不是庄文彬,这跟你要不要和我们说实话有什么关系?”贺宁问。
傅雨撇撇嘴:“因为我收了庄文彬的钱呗!保密费!答应过他的,跟谁也不说,如果有人问起来,就说租衣服的那个人大概比我高一个头,挺瘦的那种,头发半长不短的,就是男的经常梳的那种分头,皮肤挺黑,眼睛是单眼皮,那天他穿了一条白裤子,一件橘黄色的T恤。这都是他编好了交给我的,我照着说就行了。我这人最大的有点就是讲信用,人家把钱给我,让我保守秘密,那我就跟谁都不说,你们跑来问我,我也不知道庄文彬都已经死了,还以为他犯了什么事儿呢,所以这个秘密我得替人家守好啊,咱就嘴巴闭严实点,别说漏了呗!”
贺宁听了这话,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你知不知道,假如真的是庄文彬闯了祸,做了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你知情不报,还替他隐瞒,这种算是隐瞒包庇,一样是需要受到法律惩罚的!这可不是讲义气三个字就能轻易带过去的事情!”
傅雨缩了缩脖子,吐吐舌头:“我的妈呀,那我可不知道,我也没念过几天书,在学校那会儿学习也就那么回事儿,谁知道法律还有这规定啊!”
“庄文彬给过你多少钱?”汤力问。
傅雨想了想,歪着头问他:“你是说哪一次,还是说总共给过我多少?”
这么一问,倒是让贺宁感到有点惊讶了:“他给过你很多次钱么?为什么?”
“唉,这还有什么为什么的啊,我陪他,他不得给我点好处甜头什么的啊?”傅雨说这话的时候,一张脸不红不白,一丝丝的尴尬或者羞涩都没有,就好像是讨论着萝卜白菜一样,“这年头,大家就各取所需呗!我年轻,他喜欢小姑娘年轻,他比我有钱,我喜欢钱!多简单!你好我好大家好嘛!”
汤力很显然是不喜欢傅雨的这番言论的,也接受不了她的这种观点,但是依他的性格,并不会去加以评价,只是皱着眉头问:“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也不是啊!”傅雨一脸莫名其妙的看了看汤力,“你看他那个岁数!给我当爹都差不都了,我又不缺爹!我也没兴趣真给自己找个那么老大岁数的男朋友,他给我那点小钱也不够包【HX】养我的,所以你说我俩算什么关系?我都说不清到底是什么关系,非得让我说,那我觉得也就是各取所需呗!我要钱,他给我钱,其他的,哎呀,有些事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就他那个岁数……噗……”
她自己说到这里,忍不住一下子嗤笑出来,一旁的汤力表情有些尴尬,没有作声,贺宁起初还没有意识到傅雨指的是什么,慢了几秒钟才意识过来,顿时觉得脸颊有点发热,心里面又有点怪恶心的感觉。
“庄文彬让你帮他租那条裙子,为什么要教你说谎?”贺宁赶紧转移话题,生怕傅雨忽然又说起什么涉及到细节的内容,那她可就承受不了啦。
“不知道,我没问,问那么多干什么呀!给我钱就行呗,这世界上最不受男人欢迎的就是手长舌头也长,管得宽的那种女人了!”傅雨一脸无所谓的回答说,说完还瞥了瞥一旁的汤力,“你就是男人,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汤力对她的反问置若罔闻,不予理睬,傅雨悻悻的撇撇嘴。
“租裙子之后,你有再见到过庄文彬么?”贺宁想要看看傅雨会不会是庄文彬生前最后一个见过他的人。
“没有啊,其实那次之前他都挺长时间没怎么找过我了,男人么,谁不贪新厌旧啊!”傅雨一副看尽人间沧桑的架势,要不是她那张脸还稚气未脱,估计会被人以为已经是一个经历颇多的中年人了似的,“他那次突然找我,我还挺奇怪的呢,说实话我也不是特别愿意搭理他,他勾搭上别人了,我更高兴,但是他花钱雇我,还给我保密费,这种好事儿,我没道理往外推啊,所以就答应了!我把衣服租回来,给他,他塞到一个大口袋里头给带走了,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