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时候云挽歌还不是圣女,只是以继承者的身份居住在圣宫,那天她趁着宫人疏忽跑出來玩,就看见正在树林里面和别人搏斗的辛夜,一袭黑衣已经被刀剑划得破烂不堪,脸上也有着斑驳的血迹,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倒在他剑下的那些人的。云挽歌第一次看见这样血腥的场面,一直以來长老会和圣女都将她保护的很好,甚至连和外人接触的机会都沒有,现在看到辛夜,她却一点恐惧的感觉都沒有。
云挽歌看得出來他受了很重的伤,招式一点点变得缓慢,但是倒在他剑下的人却越來越多,云挽歌根本就数不清地上躺了多少个人的尸体,她只看见就在最后一个人倒在地上的时候,那个人也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衣服已经变得破烂不堪可是却显得更外凌厉,给人一种若是有人靠近他,现在他依旧能够站起來和人拼命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云挽歌就那样走了过去,看着躺在地上浑身是血喘着粗气的辛夜,辛夜看到有人走过了,可是他却再也沒有起身的力气了。
“你是谁?”云挽歌用手指拨开挡在他脸上的头发轻声问道,虽然辛夜刚刚的样子就像是嗜血的野兽,但是云挽歌却并不害怕,她觉得只要自己是沒有恶意的,他就不会贸然伤害自己。
辛夜看着突然出现的女孩,刚刚就感觉到在一旁看着自己却始终都沒有动手,这是辛夜第一次看见眼睛如此清澈的人,沒有任何恐惧,也沒有任何厌恶,就这样关心的看着他,这种眼神,有多久沒有见到了?从他步入江湖的那一刻起,几乎是一夜成名,每一个人看着他的眼神要么是恐惧的,要么就是厌恶,从來都沒有人,就这样站在他的面前,问他是谁。
虽然那时候的云挽歌只有十几岁,可是却有着自己独特的气质,那样绝美的容颜是辛夜在中原从未见过的,就像是出水芙蓉一样让人远远看着就能为她的美丽所折服,在那一瞬间,辛夜知道,自己恐怕再也不是那个冷血杀手了,因为他的心已经因为一双眼睛,完全融化了。
云挽歌并不知道辛夜在想什么,只是知道他一定是受了很重的伤,便用自己随身携带的伤药涂抹在辛夜裸露的肌肤上,辛夜一动不动就像是被点了穴一般,若是以前,他不会让任何人靠近他,尤其还是重伤时候的他,可是现在却任由云挽歌抚摸自己的伤口,云挽歌并不会照顾人,很多次都碰到伤口传來阵阵痛感,可是辛夜却丝毫不觉得痛。
“辛夜。”直到云挽歌把药都用光站起身來,辛夜才缓缓说道,冰冷的声音听不出來他的情绪,用剑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艰难的站了起來,转身背对着云挽歌朝着另一个方向缓缓走去,云挽歌看着他摇摇欲坠的背影,生怕什么时候他就会摔倒在地,可是辛夜就这样一直艰难地向前走着,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云挽歌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背影,就是因为那个背影让云挽歌有一种两个人惺惺相惜的感觉,或许,他应该和她一样孤独吧。
可是他有自由,自己却沒有。
“沒什么,就是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云挽歌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风瑾素一直在看着自己忙解释说道:“听说你医术了得,那个人和你一样,只不过那个人却总让自己受伤。”
“哦。”风瑾素看云挽歌沒有继续要说下去的意思也就沒有继续追问,可是她还是猜到了云挽歌口中的那个人是辛夜,可是辛夜不是说云挽歌喜欢的是别人么,为什么现在感觉云挽歌心里面住的的人一直都是辛夜呢,风瑾素忽然间就疑惑了起來。
云挽歌叹了一口气,随即指了指旁边的房间和风瑾素说道:“从今以后你就住在哪里吧,有什么需要就和侍女说,还有你之前被长老会抓走的两个丫头现在也在圣宫之中,不过刚刚我让她们回客栈去给你拿些换洗的衣物,你也不用担心了。”
听到白嫣和白芷被放了回來,风瑾素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和云挽歌简单的了解了一下圣宫的格局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风瑾素生怕自己有什么破绽,若是现在被云挽歌知道自己其实是她的女儿的话,恐怕不禁想要做的事情做不成,她们母女都会被南域的百姓给追杀吧,要知道所谓南域圣女就必须处子之身,而云挽歌早就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了,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恐怕整个南域都会为之震惊。
接下來的事情,就要好好谋划了,风瑾素看着墙上挂着的山水画想到,现在的她,稍有不慎,不仅保不住自己的性命,还会连累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