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戒心这一点到让阿碧有些意外,虽然风瑾素在圣宫也沒做什么,但是阿碧对她总有一种不安的预感。
听到阿碧提起风瑾素,云挽歌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风瑾素房间的方向摇摇头说道:“不用,她的事情你不用管,我自有分寸。”
其实云挽歌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相信风瑾素,在现如今这个关键的时刻,一步错便会前功尽弃,可是云挽歌一直都得觉得风瑾素不会对她不利,因为每次风瑾素看她的眼神中都沒有恶意。
可就算是风瑾素想要对她不利,面对风瑾素那和自己相似的容颜,和那个人的影子,自己就能够下的了手么,云挽歌不禁苦笑起來,饶是如此,她还是在贪恋那一丝丝和他有关的痕迹。
听到云挽歌这么说,阿碧也不好在说什么,看着云挽歌疲惫的样子,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说道:“圣女,别想太多了......”
还想说点什么,可是阿碧张张嘴却什么都沒说出來,因为她只知道云挽歌有心事,却不知道云挽歌在想什么。
难道自己看起來就是一副想太多的模样么,果然是老了,云挽歌不禁笑笑说道:“我沒事,最近天气越來越冷了,你去拿点厚衣服给风瑾素送去吧。”
“是。”虽然很不情愿,可是阿碧还是应了一声,云挽歌吩咐的事情,她从來都不会拒绝。
阿碧退下之后,云挽歌再度拿起身旁的玉笛,表面的纹络已经变得光滑,显然是时常把玩的缘故,这些年唯一不离身的东西怕是只有它了吧。
这些年,云挽歌知道自己变了许多,第一次站在祭坛上面接受众人朝拜的时候的忐忑和不安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现在的她每年站在祭坛上看着那些黑压压的人群却再也不会觉得不安,沒有任何感情的接受着别人的朝拜的欢呼,只会觉得那是一群可悲的人,竟然把一个傀儡当做自己的信仰,原本云挽歌会觉得他们都很善良,可是现在云挽歌只会觉得他们可笑。
有的时候看着铜镜上面印出自己日渐苍老的容颜,云挽歌都会怀疑那是否还是当年那个被封为南域第一美人的自己,脸上的笑容越老越少,却多了许多岁月的痕迹,虽然阿碧说自己一点都不老还和当年一样美丽,可是在看到风瑾素的时候,云挽歌就会发现自己早就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自己了,无论是容貌还是心态。
这些年一个人的寂寞,足以让她变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
“也好,与其让你看见这样的我,倒不如让你永远记住那时单纯美好的我。”云挽歌细细抚摸着手中的玉笛自言自语道,至少这样,还能留给辛夜一个美好的记忆。
把玉笛放在嘴边轻轻吹了起來,这还是辛夜教她吹的,虽然那个时候辛夜总是会笑话她笨,可是却一直都不厌其烦的教自己,云挽歌不禁又想起两个人在山谷里面的那段时光,是她这一生之中最幸福的一段时光。
那个时候,她不是南域圣女,他亦不是江湖上人人惧怕的冷血杀手,他们只不过是一对普普通通的爱人罢了。
风瑾素在听到笛声的时候微微一愣,这熟悉的笛声已经快要半年沒有听到了,忙跑房间却发现自己现在身在南域,辛夜曾经发誓毕生不会踏入的地方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沒有看到自己期待的人风瑾素不禁有些失望,可是看到吹笛人是云挽歌的时候,风瑾素不禁停下了自己的脚步,静静的站在云挽歌的时候看着她。
同样的曲子,可是却是不同的感觉,但是风瑾素很熟悉云挽歌脸上的表情,因为每次辛夜在吹这首曲子的时候,脸上都是这般表情,像是在思念着什么人一样,落寞的让人心疼。辛夜是在思念云挽歌,那么云挽歌现在思念的人又是否是辛夜?
辛夜说云挽歌后來爱上了别人,可是为什么在此刻,风瑾素却觉得云挽歌心中的人却是辛夜,无论怎么样,只要曾经爱过,就不会完全忘记吧。
还有三天就是七夕之夜了,辛夜又要经历情蛊噬心的折磨,可是这一次自己却不能够陪在他身边,想着之前自己费了好大力气才将天蚕和血蛇带回去,可是辛夜却固执的要将情蛊留在身体之中,他说只有每年的这个时候才能够感觉到至少云挽歌是爱过他的,就算再怎么痛苦也是他一年之中最幸福的时刻。
要用痛來提醒曾经爱过,风瑾素不知道要怎样去温暖那个偏执的男人,如今看着眼前那个男人深爱的女子,风瑾素忽然就觉得自己被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所包围,让她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