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
维卡女士跟着他继续向前,手里的匕首在一个极小的范围里甩抽起来,利爪被打得连连后退,几乎没有招架之力。
栗发男子也皱起了眉头,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攻击方式,老人偶尔才会使用直刺,横割的技巧,大多时候更倾向于抽,拉。
在老人又一次试图将匕首扎进利爪的胸膛后,男子恍然大悟,老修女用的是长鞭武器技巧。
他这次是真的惊讶了,修女大都是孤儿,被神殿收留后就一直待在那里,另一些则是家庭崩溃,落魄之后才会进入神殿成为一名修女。
而老太太年轻的时候定然是一名黑铁阶的持鞭者,才能将自己的技巧融入到匕首技中,可惜……
他摇了摇头,利爪虽然节节败退,维卡修女则更为狼狈,她黑色的头巾早已经掉落在地面,佝偻的身子已经开始发抖了——她没有力气了。
利爪显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努力调节着自己的呼吸,随时准备着反击。
地下室外的走廊里,拜伦赤着双脚,为了不发出响声,他将鞋子揣进了怀里。那几个毛贼并没有关掉地下室的门,昏暗的光线从半掩的门里传了出来,一个人影的轮廓就站在门边。
拜伦屏住呼吸,伸出右手,那上面流转的冰屑迫不及待的飞射而出,门里的人惨叫一声,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拜伦一脚踢开铁门,宽阔的地下室出现在面前,壁灯摇曳的火焰下,栗色短发的男子飞扑而至,一把匕首横割,一把挑刺。
年轻人侧身躲开从下往上的匕首,伸出右手,银白色的手臂与横割而来匕首相撞,发出响亮的金属交击声。
男子脸色一喜,指尖微微用力,右手里横握的匕首里变为直刺,然后他脸色巨变,扔掉了左手的匕首,急速后退。
那里,涌动的银白色液体已经将匕首包裹了起来,男子若是多犹豫一下,液体就能攀上他的身体。
男子咬牙切齿的吼道:“苦修士?”
拜伦没有理男子,他在吸引自己的注意力。另一个毛贼紧随其后,将匕首递了过来,拜伦后退着将手里捏着的硫磺粉末往前一撒。
“石灰粉!小心。”栗色的男子往修女那边疾跑,大部分注意力却都在这边。
毛贼紧闭双眼,屏住呼吸,匕首任然往前刺,逼退了拜伦,他飞速的在脸上抹了一把,然后睁开眼,那个苦修士半跪在地上,左手捞起银白色液体,右手的手心里浮着一颗乳白色的光球。
“啊!”
毛贼闭着眼,惨呼着后退,拜伦将液体甩了过来,涌动的液体前端变为锋锐的尖刺,轻易的刺破了皮甲,划破了皮肤,割断了肌肉。
拜伦皱着眉头从身上撕下来一块破布,缠在手上,把栗发男子留在地上的匕首捡了起来。
他站起来,两个毛贼已经制服了维卡嬷嬷,老人躺在地上,血流如注。
“放下武器!苦修士!”利爪厉声吼道,搁在修女脖子上的匕首不断的颤抖,他和维卡嬷嬷打斗耗费力气太多,已经出现了脱力的状况。
面无表情的拜伦走到死去的盗贼身前,收回了液态金属,然后冷着脸一步步慢慢走下台阶。
“你在干什么!再不停下来,我就杀了她!”利爪急得满头大汗,这些苦修士果然如传闻中那样心狠手辣。
拜伦停下来,看向栗发男子,他幽冷的目光虽然放在拜伦身上,眼角余光却不断四处扫,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拜伦走到维卡嬷嬷身前,她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她无意识的紧紧的拉着年轻人的手,然后又无力的跌了下去。
“放开两名女士,我可以放你们走,不过下次我在城里看到你们,绝对,会杀了你们。”
两个毛贼交换了一个眼神,利爪继续问道:“我们怎么相信你?”
“我从来说一不二。”拜伦甩了甩手,将他们的视线吸引到银白色液体上。
苦修士遵守承诺的传统远比骑士更为值得人信任,他们谨守心灵,在艰苦的环境中磨砺肉体,进行精神修行,努力寻求本心。
而拜伦身上破旧的亚麻衣服肮脏,破烂,粘连油腻的头发确实符合一个苦修士的外貌。
只是,年龄,好像小了一点。
“不行!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说谎?”利爪并不相信那些传闻,他更加相信自己争取到的,实实在在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