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给我站住!”王光耀被蒋墨渊不着边际的话给搅得心乱如麻,不忿地追上去想讨要个说法,却突然被喊住了。
“行了。”
蒋承善面目温和,眼神清润,对上他的视线的瞬间,只会让人觉得自惭形秽,瞧瞧,他是多么的宽容大度,总是以一颗悲悯的心,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不会引起他太大的情绪波动。大风小说
“他是长辈,又是个残废,训斥你一个做晚辈的,你听着就是了。”
残废?王光耀心里感觉怪怪的,但是没胆子问出口。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在这个二伯面前,总是不敢造次,明明二伯说话总是细声细气的,一副宽容大度好脾气的模样。
可那双眼睛看过来时,就是带着一股无形之中的威压,让人心里总是毛毛的,甚至带给他的压迫感,比脾气暴戾的蒋墨渊还要大。
王光耀缩了缩脖子,恭恭敬敬地低着头,“是晚辈不懂规矩了。”
他这么听话,蒋承善也满意地点点头,目光在偌大的书房里转了一圈。
“不过你大伯说的没错,老爷子临死前,确实藏了个好东西,我至今还没有找到呢……”
王光耀看着他走到墙边,动作极其温柔地抚摸着挂在墙上的长剑,紫铜檀香炉正冒着缥缈的雾气,将他的身影弄得模糊不清,凭生了几丝阴郁感。
“二伯放心,等我安排人,就算是把这座宅子扫平了,也一定会找出这个东西,呈到二伯面前。”
蒋承善抽出长剑,锋利的剑刃折射出凛冽的寒光,映射在他的脸上,影影绰绰,让人瞧不分明,“侄儿这话说的可就是生分,老爷子走了,我跟大哥也没有子嗣,偌大的蒋家,将来还不全都是你的。”
王光耀哪里敢接茬。
要说之前,他听了这话,肯定得膨胀。
但经历过一些事情之后,他已经不会那么天真了,只能说,这大宅院里的腌臜事太多,简直让人大开眼界,果然越有钱事越多,而越是奢望不是自己的东西,死得越快。
他恭维了两句,转移话题道:“二伯,爷爷真的是……陆悍荇杀害的吗?”
蒋承善的语气漫不经心,“人证物证俱在,这事情做不了假。至于原因嘛,我猜,应该是老爷子掌握了这小子犯罪的证据,所以就来了一招杀人灭口。
毕竟一个‘通敌卖国’的人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呢?眼下只要找到老爷子临死前藏起来的东西,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王光耀身上,“我知道你们之前或许有什么交集,但你现在的身份是蒋家的子孙,姓陆的是咱们整个家族的仇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心底得清楚,可不能顾念旧情啊。”
王光耀都想笑了。
他巴不得陆悍荇死,最好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又怎么可能念什么旧情。
只不过觉得有些困惑罢了。
毕竟陆悍荇那种人,就差把红旗焊身上了。会谋财害命?往他手里递刀子怕不是都会被他大骂一顿。
但陆悍荇身败名裂,于他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只要陆悍荇死了,他就可以安坐蒋家公子的位置上,高枕无眠了。
至于他昨晚睡不着,半夜起来去老爷子的酒窖偷酒喝,结果看到蒋承善跟老爷子,好像在书房里争执了起来,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蒋枭雄死后的第三天,蒋家举办了盛大的丧事。
全城瞩目,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都被邀请了过来。
棺椁摆在灵堂的最前方,上边挂着遗像,周围摆满了白色和黄色的花圈。
蒋承善和王光耀身穿纯黑色的丧服,表情如丧考妣,满是憔悴之色。
“节哀。”
来吊唁的人跟家属抚慰了几句,然后就上前,将带来的花献在遗像下方。
同蒋承善截然相反的,是蒋墨渊,他坐在轮椅之上,让人推着,干的说的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悲痛之情,反而游刃有余地游走在各方势力之间,或是侃侃而谈,或是假装哀痛。
两相对比之下,更显得他市侩无心,让人不齿,亲爹刚死没多久,他就急着拓展势力,吃相未免太过难看。
而双眼浮肿,满是血丝的蒋承善,就让人特别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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