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闭眼睛,表面上无动于衷。
四名粗壮的护卫上前,两人直接卸了芈通的佩剑,正欲推拿下去。
却在这时,楚室大殿外传了喊叫声:“荆南军报、荆南军报……”
宫殿里的气氛,立马又变得紧张起来,因为谁也不知道这个军报是何消息、是吉是凶?擒拿芈通的护卫,竟然也僵持住了,押着芈通停在当场,不知进退,可能是在等待楚霄敖最后的判罚。
楚霄敖两眼立马放光,同时吩咐道:“快传!”
只见一个身着残破衣甲的快骑兵风尘仆仆的扑了进来,欲跪实趴在地上喊道:“报……权国突然大水,特别是荆山流向权国的支流山洪爆发,凶猛异常。权国集结在河道旁的两万精兵,撤退不及,被洪水冲得七零八落,乱作一团;一时淹没、践踏者死伤无数……”
“那……那我军情况如何?”楚霄敖听了,立马坐直身子,急切的询问道。
“太子大军位于绞马岗上,地势较高,只有山谷中的前沿岗哨被冲,损失不大。太师大军深入权国境内,大水拦路,目前无法探测,情况不明;不过太师大军所驻扎的也是一个小山坡,而且他行进的路线是水路,用的是水兵,想来应该无碍。”那残破衣甲的骑兵回道。
“呼……”
庙堂之上,一阵惊呼。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如此惊天逆转!只是这一切,却都在芈通的意料之中,此时计成,也算大松了一口气。心道:“这公输虔总算不负所托,要不然我的小命可能就不保了。只是此次也算惊险异常,再差片刻,可能连伸冤的地方都没有了……”
原来芈通早就想好,此刻与权国之战,楚国长途跋涉,权国以逸待劳,自然不占优势。而且此刻正逢春夏之交,雨水甚多,自然给长途跋涉的楚国增添许多险阻。天时地利均不占优,唯独就是人数上比权国多;然而楚国大部分使用的是战车,在这种天气下根本无法发挥作用,却是权国的短甲步兵更加实战。所以楚国此战,没有大的环境改变,自是必败。所幸芈通想到了水攻!
因为芈通听闻,太子被困之处是绞马岗,乃是战场一块地势最高之地。又有先前冶炼金铜之时,命公输虔在荆山之侧筑坝,正好是权国上游。想必在如此雨量下已蓄了不少水,却没有想到在此刻发挥了作用,真乃是天助我也。
稍微挣脱两边的护卫,芈通清了清嗓子,才道:“咳!父敖,此势大水,对我楚国实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啊,正印证着儿臣先前所卜之卦,此为绝处逢生之卦啊!”
芈通此言一出,大殿之上立马寂静无声,全都没有想到会如此峰回路转。不过仔细一想却也是,目前的形势发展,不正与芈通的卦象“生卦,虽有险阻,却能绝处逢生”相符么?而那卜尹大夫鬻成所卜的“大凶之卦”,却正好相反。
再看看这鬻成,听了芈通之言,立马面如死灰,站在那里颤颤巍巍,不发一言。
楚霄敖听到这吉报,自是心中甚喜,对于卜尹之事倒没有太过放在心上。只是稍微松了一口气,微微思索片刻,才又吩咐道:“快快命人备好船只,等水势稍缓,便给大军送粮;先前就有军报,太子大军粮草短缺,此刻被水困在绞马岗之上,想必更是危机了……”
“是啊,是啊!”群臣应道。
却又听那上报的骑兵回道:“启禀君敖,荆山司城大夫公输虔早就备好了五十条船只,列在丹江一带,只要粮草一到、水势一缓,便可立马开拔,顺江而下,立解太子之困……”
“呼……”众臣立马又是一阵惊呼。芈通听了自是心中甚喜,却没想到这公输虔倒还有些思想,不似一些榆木疙瘩,将来好好培养培养,倒真的是一良助。
楚霄敖听了,也立马大笑起来,道:“呵呵,却没想到这公输虔有如此眼光。来啊,尽快命司库将筹集的粮草运抵公输大夫停船之处,以待水势稍缓,立刻权国。”
“诺!”楚室庙堂大殿之中,众臣齐声应道。
唯独芈通嘴角一歪,心中暗道:“就等此战大吉吧,看你卜尹鬻成还怎么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