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筝,坚持住,想想小王子和小糯米,想想……你在意的人。”
顾憬洲修长的身影这会随着急救推车哑声开口,视线落在奄奄一息的唐筝身上,他眼尾情不自禁就发红了。
脑海闪过之前的点点滴滴和唐筝鲜活生动说恨他的样子,他觉得这样安静不动的唐筝简直让他快要窒息。
“唐筝,唐筝。”顾憬洲压根没意识到自己声音现在有多嘶哑,更没意识到他眼底的湿润已经涌出了眸眶。
骨节分明的大手就这么轻轻握着她冰凉刺骨的小手,他觉得心脏周围都好像被霜雪覆盖,冷得让人几乎难以承受。
而那颗心,浮浮沉沉的也像是被一只踏满冬日寒意的皮鞭死死踩住。
窒息,绝望,崩溃……
“顾,顾憬洲,唐筝怎么了,她她她。”
幕珊珊大步跑到他面前时,她刚刚手背拽下针管的地方还流着血,滴落在洁白地面更是一片触目惊心。
但此时此刻,谁也顾不了地上那抹鲜红,所有人的思绪只在后脑重伤的唐筝身上。
并且察觉到她呼吸越加孱弱时,护士和医生都慌了,随后她们拼尽全力把她推到手术室门口。
丢下句:“家属到外面等候。”便哗啦一声把门关上了。
而刹那间,一门之隔的距离让顾憬洲逞强的面容再也撑不住。
只见他轻启薄唇,哑声唤了句:“唐筝。”身子便重重往地上跪了去。
那精疲力尽的样子就像是他所有力气全被耗之殆尽了一般。
事实也确实如此,别人只知道幕珊珊自打她和薄夜宸坠崖后不吃不喝,但却不知道故作坚强的他其实这几十个小时也一样滴水未尽,甚至眼都没阖一下。
他就像个无情无心的陀螺一样,不管狂风暴雨,一直不停歇在崖底拼了命找寻唐筝,因为他坚信唐筝没有死。
特别是后来到崖底发现那里有一处水流急湍的瀑布时,他那股坚信唐筝没死的信念就更加强烈,这也是他一直命人延着瀑布急流往下找寻的主要原因。
幕珊珊见他脸色煞白,神色倦怠,赶紧上前想去扶他,但却被他避开。
无奈,她只能含泪抿唇关心道,“你没事吧?”
不过话说,她好像还是第一次见顾狗这般狼狈,瞧瞧他这身上全是皱褶的衣服。
还有凌乱像鸡窝的头发,还有痛苦不堪的脸庞,这若是换在以前,她肯定会直接幸灾乐祸笑出声。
可这会……
顾憬洲没有回答幕珊珊话,他布着血丝的双眸只盯在那扇关闭的手术室门上。
涣散,空洞,无神,又好像在透过那扇坚硬的门看里面情况……
并且看着看着,他狭长的双眸突然有湿润涌出,菲薄的唇上更是低沉自语,“唐筝她,一定不会有事的对吗?”
这话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说给幕珊珊听,莫名间,本就冰冷的气氛越加沉重,重到幕珊珊觉得自己胸口好像压了块巨大石头。
吸吸鼻尖,她眼泪啪嗒啪嗒控制不住往下掉,湿热顺着她巴掌小脸一路滑下,她全身莫名一阵刺骨的寒意侵身,浑身也渐渐颤抖不止。
但心里却默默祈祷,没事,唐筝一定会没事的,可……
顾憬洲听到她嘤嘤抽泣声后,抬头再度恢复惯来的冰冷,双眼微眯,“你有这个哭的时间不如去看看薄夜宸怎么样了。”
人是顾憬洲和保镖带出悬崖底的,所以他再清楚不过他有没有事。m.
而且在来的路上,他还一一探过他和唐筝鼻尖,结果显然薄夜宸虽然昏迷,但气息平稳有力。
可唐筝就没他那么幸运了,因为她的呼吸随着疾驰的车子越加气若游丝,惊得顾憬洲探在她鼻尖的手指压根都不敢轻易收回,因为他生怕还没到医院,她这呼吸突然就戛然而止。
“面,面瘫脸他在哪?他,他没事吧?”幕珊珊听到他说薄夜宸,好不容易调整的情绪再次绷紧。
一颗跳动不停的心脏也犹如被人架在火上烤一样,煎熬又痛苦。
“他在一楼急救室,不过……人应该无大碍,放心吧。”
顾憬洲边说边伸手扶墙想撑起身子,只是不知是这两天精力透支过度,还是体力耗尽,他扶了好几下都没成功。
而一双抖得不成样子的腿也格外不争气的始终站不起来,像是在害怕面对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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