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死!
“你先死吧!”一阵黑风刮来,砰,同伴头部受到撞击,面门变形,牙齿飞溅,当场惨死!
“大哥!”裴陵恍惚间,耳边忽传熟悉之声,微睁双目,只见一道黑影靠近,裴陵勉强分辨,细声道:“周仓?”
“是我,牛角大哥遣我在南门等候,伺机搭救!”那人将拳头上的血迹随手抹在前襟,探出锅底大的脸庞,正是周仓!
“追…追兵甚多…”裴陵虚弱几无声息,却听得见由远及近的喊声,不由黯然道:“老周,你且速走,莫管我!”
“吾岂言而无信之人?”周仓不由分说,将裴陵扛起,放置在刚才黄巾士兵的马上,肃然道:“既已受你救命之恩,俺已下效死之誓,随你身后!你勿再相疑!”说完他也翻身上马
“呃……”裴陵意识本已模糊,被一动又清醒了几分,闻言心道:难怪关羽视之如骨肉,果是义气凌霄之人,裴陵抓紧马鞍,问道:“吾若可得活,当视你如莫逆!但身后追骑近千,你带着我这累赘,如何得脱!”
周仓闻言倔道:“牛角大哥说了,过了漳河,便是汉军地盘,黄巾军不敢深入,先到河岸再说,驾!”周仓猛抽马臀,冲不远处漳河疾奔而去!
周仓铁塔一般,身不下二百斤,裴陵虽不胖,却也是精壮汉子,那战马之前已是奔跑多时,此时已是精疲力竭,鼻中渗血!
二人单骑,于月色中,飞掠而出,身后千百人追赶,凶多吉少!
周仓听的身下马匹喘息声越发嘶哑粗重,越发着急,恼声道:“大哥,俺太过沉重,这样都跑不了,便是到了漳河边,也无时间渡水,不如我下马你阻敌,你自己多保重!”
裴陵忙制止,斩钉截铁道:“胡扯,要留也是我留下,岂能让你因救我而死?!”
周仓岂听的进去,他将裴陵扶正,只道一声保重,便要离鞍下马!
裴陵闻言大急,却无力阻止,却见远方河对岸渐渐冒出星火点点!
“老周,先别下去,看对岸!”
听的裴陵呼喊,周仓定睛望对岸看去,那星火竟是无数燃起的火把,将喝水照映的犹如岩浆!
再近了一些,裴陵见对面兵卒都未穿戴黄巾,不由大喜道:“是汉军,快,快过去!”
周仓也是眉头一松,咬牙拍马向前赶去!
河岸渐渐显现,周仓欲拉马渡河,却未想到那马已是强弩之末,意识模糊,只是本能的往前狂奔,根本不听周仓使唤!
战马疾驰到了岸边,猛的见到河水奔腾,那马缓过劲来,却已难以停止,希律律一声,彻底崩溃,栽倒于地,将裴周二人直接甩出,一头扎入水中!
噗通!
裴陵已昏厥!
迷懵只见只觉身若浪中矫豚,随流而下…
慢慢的陷入虚无之中…
……
“水兵!快将那二人救起!”
“将军,对岸有近千黄巾匪兵袭来,看样子要下水拿人!”
“哼,那这二人更要全力抢救,或许对攻破广宗城有所帮助,弓手,攒射对面!”
……
“报!皇甫将军,黄巾军退了,这两人一个肩部中箭,内伤严重,另一个前胸连中四箭,都已昏迷,你看……?”
“带回大营,尽力诊治,待本将攻一番城,回头再作计较,过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