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
裴陵闻言,将李大目按倒在地,急上前两步,然后扒开尸堆,下面赫然有一位老妇人,声音正是由她发出!
老妇脖颈处受了致命伤,看样子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但她虽已神志不清,却一直在执着说着什么。
“大娘,你说什么?”裴陵趴到老妇人嘴旁,只听老妇人微弱的说道:“玉儿,玉儿被带人掳了去…求求你…救…救…”老妇人已无法正常言语,只能瞪大双眼乞求裴陵。
裴陵见这妇人已然没救,但是迷离之际仍叫着玉儿的名字,这玉儿多半便是其子女!
见这老妇人因他而遭受无妄之灾,裴陵心中有愧,点头应道:“大娘你且放心去吧,吾必帮你救出玉儿!”
老妇人欣慰了点了点头,虽然他明知裴陵无力救出她的孩子,或许只是敷衍于她,却总好过没有丁点希望!老妇人用尽全身力气低喊了声:“照…照顾…”然后就这么睁着眼去了!
“近日所发之事环环相扣,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裴陵心中凄然,但此时还不是伤怀之时,他将老妇人眼神合拢,郑重道:“君子重义,小人重利,吾虽非君子,却亦不是那食言小人,我必想办法将玉儿救出来!”
暗暗下完誓,裴陵站起身来,回身看向李大目,阴声说道:“告诉我,你们于何处聚集,饶你不死!”
天色擦黑,翻过裴陵所在之地两座山,一伙人正围拢在一处山坳里啃食野味,中间一人身材健硕,一脸络腮胡子,脸上一左一右有两道大疤瘌,明显是这伙人的头领,篝火微弱的亮光从他的下巴向上照去,显得格外阴森狰狞。
篝火北边有有一驮高至人腰的草垛,上面伏卧着一团纤细的人影,像是已经睡下了。
“李大眼这夯货,让他处理个尸体,这么久了怎得还未回来,不怕被狼拖了去!”疤瘌脸说完笑了笑,周围的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显然,这帮人就是白天劫杀过路人的黄巾兵,那说话之人定是那匪头‘左髭丈八’!
“大目想是走岔了路,我看他就是多余,尸体晾在那,今天晚上都过不了,就被山中豺狼叼个干净。”旁边一个教众啃了口野猪腿,嘟哝着道。
另一人附和道:“这小子向来捡钱眼看,想必是趁机再搜刮一番吧!天眼看黑了,说不定被野猪精相中配.种去啦!哈哈哈”
“噗…”左髭丈八刚喝了一口随身带的烈酒,闻言笑的喷了出来,他用袖子擦了擦带酒的胡须,揶揄道:“我等且吃着,不必管他,干了这么多年猎户,就是闭着眼也能摸回来,丢不了!!”
“听军中兄弟说,那带鬼面之人受了箭伤,就坠落到了此座山中,竟然多日也寻不到!”
左髭丈八闻言叹道:“我们的人手都被那使大锤的敌将冲散,死的死,逃的逃,只我们十几个,在这山中找个尸体不啻于海底捞针,且定下心思,多盘桓几日!”
旁边兵卒又拍马屁道:”若大哥得了大贤良师的符将,就是我黄巾军中第一人,将来称王称帝,吾等怎得也能谋个一郡之地,哈哈!”
“那是自然,好好跟着老子干,日后大好前程!”左髭丈八嚣张大笑两声,凝声道:“张宝张梁两个废物点心,若不是因为张角是他大哥,我早就废了他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东西,我呸!”
众人岔开话题,闲聊了起来,都未注意到,后边草垛上的人缓缓坐了起来,摸起一块锐石,悄悄的摸到了左髭丈八的身边,照准左髭丈八的后脑就砸了过去!
左髭丈八忽觉脑后生风,瞬间感觉凉风过颈,常年习武的条件反射救了他一命,电光火石之间,他瞬间将肩膀一塌,顺势一滚,石头‘嗤’的一声插在他另一个肩膀上!
左髭丈八吃痛,哼的一声,站了起来,抬头一看,如玉美人怒目而视,娇喝道:“狗贼,你还我母亲性命!”
左髭丈八将肩膀锐石拔出,痛怒道:“妈的,这小娘们儿敬酒不吃吃罚酒!等回城用过之后就给兄弟们都尝尝!哼!”
“你休想!我死也不会让你得逞!”女子花容失色!
左髭丈八将女子逼到一处石壁处,那女子面色惨白,见无法脱身,回身向旁边石壁上撞去!左髭丈八怎么会让她得逞,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之后用牛筋绑缚住其双手,一甩便将她扔到了方才那草垛上!
左髭丈八转头淫.笑的说道:“兄弟们吃饱喝好,今儿晚我入洞房,哈哈哈!”
……
天色渐黑,又过了盏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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