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鸟的声音在空旷的湖边久久回荡。
冰冷的月光打湿了玄鸟朱红色的法袍,她露出浅笑,那般醉人,却那般冰冷无情。
维克希尔默默无语。
回到戮骨宫殿的二人,还未多语,格拉玛尼就已猜到了发生的一切。这一次,他也默念了良久,不再做声。他看到维克希尔神情的憔悴,又看到他法力流逝的严重,就连双手都被他自虐般布满了狰狞的伤口。
格拉玛尼在暗处无奈叹息,他的确猜对了过程,却万万没有猜到这样的结果。
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格拉玛尼威严的声音才在大殿中响起:“维克希尔,你回去休息,现在我们能做的,也只有等。”
可格拉玛尼冰冷的声音中,却第一次被维克希尔听出了不忍和担忧。
“可是……慕恩她……”维克希尔不甘地说。
“我知道,坠入血祭深渊,外界根本没有办法营救,只能靠他们自己的法力逃脱出来。我十分了解深渊的情况,如果……如果一切正常,他们两个有能力逃脱出来。”
是的,如果一切正常……可是,现在,不光是慕恩的巫术不够强悍,就连她的精神都出了问题……
“格拉玛尼大人,”玄鸟犹豫着,还是说道,“这次慕恩恐怕是真的出事了,她的表现十分怪异……”
在玄鸟的描述下,格拉玛尼心中也不由一惊。如果是玄鸟所说的慕恩的异常表现,那么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她中了休伯特的魔蛊。
对于休伯特的魔蛊,格拉玛尼是清楚的,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将这种东西用到了慕恩的身上。
“慕恩中了魔蛊。这种毒,只有休伯特的血可解毒,也只有他可以将慕恩体内的蛊虫召唤出来,结束对慕恩的精神控制。除此之外,别无他法。”说到这里,格拉玛尼的语气中都透露出了一丝力不从心与不甘。
现实如此残酷,看着维克希尔的眼神再度暗淡,玄鸟也默然许久。
“维克希尔,你回去吧。”格拉玛尼尽管不忍,但也没有办法。
维克希尔麻木起身,如同行尸走肉般离开了戮骨宫殿。
待维克希尔离开后,格拉玛尼现身在大殿中,大殿中的空气仿佛也被玄鸟的静默所感染,被晕染上了一丝丝哀伤。
“是不是真的没有办法了?”玄鸟于心不忍。
格拉玛尼注视着今日一样反常的玄鸟,最终只叹了一口气,没有回答。
一路上,维克希尔运用最后残留的精神力艰难的施展着法术,勉强回到了慕恩城堡。可是,这一回眸,却让他大喜过望,不知为何他看到了慕恩就站在城堡的大门口,正向他挥手微笑。
“慕恩!”维克希尔发疯般拖着疼痛的双腿,跑到了慕恩面前,就待他激动得要流出热泪时,慕恩的笑脸骤然消失,只剩下塔妮惊讶地看着自己。
笑容瞬间僵硬,维克希尔知道刚刚不过是自己的幻觉而已。而站在门口挥手微笑的人从始至终都是塔妮。
塔妮担忧地看着神情憔悴的维克希尔,这样狼狈的维克希尔大人不是她所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