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试试。”
顾靖衍没有想到七尾会出现在办公室门口,听到她说这句话时,他开始慌了,他极力想劝阻七尾,可话到嘴边却哑然无声。
“弟妹,你是疯了。”黄雅静失控地大喊一声,她怎么会不知道开颅手术的成功机率是多么渺茫,七尾怎么敢这么轻而易举地说出这种话。
“阿衍,我很想看见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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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个月,对顾靖衍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除了顾书则每月寄来的信,他根本没有办法参与到七尾的生活。这九个月来,他无时无刻都像疯魔了一样思念她,担心她。
“先生,顾医生有没有说小姐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每当顾书则寄信过来,星辰默默总是会问同一句话。
顾靖衍也想知道,七尾到底什么时候能回到他的身边,可是信中除了七尾的近况,却是一点没提到回国之事。
星辰看他的脸色颓然,也就明了了。她心中记挂七尾,惦念七尾,恐怕顾靖衍的这种情绪更深她千百倍吧。
与此同时,海上一艘巨大的客轮上,七尾迎风站在甲板上眺望远方,她伸出手挡住刺眼的太阳光,嘴角扬起了好看的弧度。
“靖衍见到这份惊喜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原本顾书则的信中提到了七尾回国一事,只是在七尾的强烈反对下,重新写了一封只交代日常的无关紧要的信。
“会不会高兴得晕过去?”七尾心情甚好得幻象着这幅画面,想想都觉得违和。
“哈哈哈,我竟有些期待看到这样的场景。”顾书则不厚道地笑了。
“你可能看不到了……”七尾转过身,贼兮兮地说道,“我帮你写信给嫂子了,她会在码头等你。”
顾书则以为她在说笑,等当顾书则真在秉洲码头看到身形单薄的黄雅静时,快步上前,脱下了自己的大衣将她裹住。
“码头风大,也不知道多穿一些。”
“弟妹看着呢。”虽说是老夫老妻了,黄雅静还跟姑娘时一样,娇羞地捶了一记他的肩膀。
“我可什么都看不见。”七尾伸手向前探,假装什么都看不见。
三人有说有笑地离开码头赶往火车站,秉洲在汜京和沪上的中间,七尾和他们不同方向,便拒绝了黄雅静和顾书则把她送回沪上的提议。
“你们赶紧走,我眼睛刚好,老是看你们秀恩爱,再瞎了可怎么办?”七尾一脸嫌弃地推开他们。
“你一个人可不安全。”黄雅静不放心她一个人坐火车回沪上,这鱼龙混杂的,要出点什么事,她可没法儿向顾靖衍交代。
七尾再三保证自己一定会安全回去的,黄雅静拗不过她,表面上是不情不愿地同意了,实则跟顾书则买了去沪上的车票,一路偷偷跟着她,等人安全到了沪上,才放心回去。
才出车站,就有不少拉黄包车的车夫涌上来,一个劲儿的吆喝。
她挑了一个看起来最憨厚的车夫,在一路颠簸中,心也荡到了嗓子眼。
等会儿看到顾靖衍要说什么好呢?
他会是什么反应?
黄包车停在了富源商会门前,七尾就是迈不开脚步,她丧气地咬咬牙,对车夫说,“师傅,牡丹路18号。”
车夫倒不多问什么,埋头拉着她就走。
“小姐,到了。”大冬天的,车夫跑出了一身汗,提着毛巾擦了擦脸,喘着粗气对七尾说。
七尾从荷包里掏了几个铜板递给他。“谢谢。”
守门的小厮正窝在角落里打瞌睡,七尾都走近了也没发现,她叫了一声,也没反应,就按响了门铃。
响亮的打铃声把小厮从睡梦里惊醒,他猛地跳了起来,跑到门口张望。看到七尾的那一霎那,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小……小……小姐,您回来啦?”
他赶紧开门把七尾迎进去,帮忙把那只皮箱拎着回屋。家里的丫鬟下人们看到她,无一不是被吓了一跳,随后涌上来,围着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小姐,我想死你了。”星辰扑进七尾的怀里,抽噎着差点说不上话。
“还愣着干什么,给先生打电话啊!”胡妈急切地推着身边的白兰,自己手忙脚乱地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等等,别打电话!”七尾赶忙叫住白兰,“等会儿他回家了,你们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千万别说我回来了。”
“为什么?”白兰不解。
星辰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傻姑娘,小姐这是要给先生惊喜呢!”
“好好好……”她们一个个忙不迭地点头,笑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