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闵优优被宫紫晨的声音拉回来,摇了摇头。
六年前,他们曾一起乘车夜游月河市,由还没有驾驶证的宁泉当司机。回忆突然钻进脑袋,被闵优优习惯性的驱逐。因为一切都变了,而身旁坐着的这个俊美男子也不再是当初那个少年。
“在纽约生活这三年还习惯吗?”
宫紫晨不料闵优优会主动聊天,扯了扯唇。
“还不错!起码,看不见不想看见的人。”
“为什么回来?”
“宫子渊帮我办理了退学手续,听说?m全病了。”
“?m全?”闵优优突然想笑,长大了的少年已经不习惯喊爹了,闵优优似乎从他的背中看见了长全的羽翼。
宫紫晨点了点头,没有别的表情。曾经,三年前,他就是不愿每天都喊爹喊哥,想摆脱宫家的一切才去的纽约。三年后,他回来对?m全与宫子渊说的第一句话便是:“不好意思,太久没有没有喊过你们,所以生疏了。”之后,他就真的再没喊过他们。至于薛月媚,那就更不可能了。自搬入宫家城堡开始,他从来没有对薛月媚有所尊称。
“你呢?桐言的四年过得不错吧!是收花收到手软?还是追求者像饭堂打饭的队伍那样长?”
闵优优淡淡摇头,那张曾经笑容璀璨的脸埋在此刻的夜幕下,有种说不出淡漠。
“或许你问学校的垃圾桶,它们会比较清楚。”
宫紫晨一笑,以前的闵优优绝对不会这种幽默。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先教人跳跳舞什么吧,弹弹琴也行,或许会去当老师,又或许随便找份资薪不错的工作。”
“钢琴考到第几级了?”
宫紫晨想起初见闵优优那一晚,她弹了一曲莫扎特。14岁的她像个优雅高贵的小公主,十指灵动,赢得满场掌声。
“八级,从我的钢琴被变卖后就没再去考。”
“真可惜!”
想了好久,宫紫晨才说出了这句话。其实跟闵优优对话,他有些苦恼。因为他不能说关于闵家的那场经济灾难,也不能提及宁泉。他看过闵优优扔花的那一幕,没有一丝留恋,他怕会被勒令马上停车。况且,这么多年来他只习惯说恶毒的话,而如今的闵优优也不见得需要别人的安慰。宫紫晨拧着的眉头时松时紧。身旁这个曾经高贵得像天鹅一样的少女,如今换上了黑裙子,虽然依旧美得不可方物,但却冷得让人不得接近。
“在前面放我下车吧!夜了,不好解释。”
“额,那我就送到这了。”
高挑纤瘦的身影消失在窄巷。这里是月河市最普通的小镇。矮小的瓦房隐约其中,楼房错综杂乱,没有规模。宫紫晨第一反应是,宫家是不是遗漏了这个地方?还是宫全忙到没有时间赚更多的钱?如果收购,那么十几年后又会是另外一个城区,以宫氏集团的打造能力。
车子掉了头,宫紫晨掏出一直在通话中的手机。
“我们的谈话你都听到啦?不用我作报告了吧?”
“额,东西给她了吗?”
“放心吧!搬行李时偷偷放进她箱里了。”
“晨······谢谢!”
“什么话,以后再跟我说谢谢就别叫我办事了啊!”
电话那头笑了一下,淡淡的。宫紫晨知道,宁泉的安静隶属于难过,源于闵优优。
蔡雅与三位舍友大手挥别后上了637路公交车。
“下学期见,一路平安哦。”
“菜叶,下学期见!”
范莎莎家在市区,高楼林立的小区里。富丽花园,三房两厅。按照蔡雅的家庭情况,只能买的起他们家的一间客厅。当然,还需变卖土地。
“叮咚······叮咚······”
“来咯,是雅雅吗?”
从猫眼里看了看,果真是蔡雅一张笑容大泛的脸。
“哎呀!饭饭,好久不见了,想不想干吗呀?”
蔡雅热情的摆着可爱的表情,就像是跟范莎莎在初中时拍贴纸照那样。
“快进来,保姆有事,我让她先回去了。对了,汤已经炖好了。饿了吧?你照顾饭饭,我给你做去。”
蔡雅拉下准备大显身手的范莎莎。
“你呀!刚做完月子,这些活还是我干吧!等过了这三个月再说,听医生的话。”
蔡雅一本正经着,范莎莎笑了笑。
“什么时候雅雅变成了姐姐,照顾人的责任不是一向都是我的吗?”
“不给翻身做地主的机会哦?”
“给!”
范莎莎爽朗着,目光闪烁。她发现自己自从做了妈妈后就特别容易情绪波动。即使,蔡雅从初中开始就没少给她带来感动。
半个小时后,三肉一素香气腾腾的在范莎莎家的饭厅上空萦绕。
“别动!”蔡雅阻止正咽着口水的范莎莎。
“怎么了?”
“这碟菜要伴着酸梅酱才好吃。”
“可是家里没有耶。”
“我看超市很近就在楼下,等我五分钟,我马上回来。”
“呵呵,好。大厨有令,莫敢不从!”
电梯的门打开,两名中年男女从里边出来。男人西装革履,女人画着淡妆,他们均面色阴霾的拖着行李箱。蔡雅让着空,没有多想的进了电梯,然后飞快按下一楼的健。
门铃声响起,范莎莎以为是蔡雅身上没有带钱,打开门正想揶揄,笑瞬间凝固在她的唇边。
“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