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但见姚双姝奔走到床边。
杨槐儿抬起沉重的脑袋,晕倒前的一幕幕在脑海中一一闪过。
记忆在缦歌将敕天带走之后就戛然而止。她抬头只见姚双姝双眼泛着血丝,一脸的憔悴,于是悄声问道:“……我睡了多久?”
“已有七、八日了!”
“这么久?!嘶——!!”许是太过惊讶,杨槐儿稍稍动动脖子就觉得酸痛不已,她冷不防倒吸了一口气。
“你别乱动了!”姚双姝看她这副痛苦的模样,连忙起身制止道:“……你体内的经脉伤得厉害,需要多加静养!!”
“那缦歌和……” 杨槐儿张了张嘴,始终没将那二字说出,想来她竟不知该如何称呼他了。
姚双姝轻叹一声,语气稍严道:“你自己的小命差点就保不住了!还有心惦记别人?!”
被师姐一番数落后,杨槐儿只得收了声,不再多问。
姚双姝连忙岔开话题道:“你之所以会这样,多半是因为那赤焰之血过于霸道令人难以掌控!……也多亏你走运!风力化解了大半的反噬之伤!否则你只怕此刻早已魂归西天了!!”
杨槐儿听着姚双姝的描述,只是默默的点头,话语却丝毫没有听进心中,仿佛她讲得是别人的事情,与自己毫不相关。
姚双姝看她如此心不在焉,心中自然晓得是什么缘由,踌躇了片刻,还是讲道:“我那日的确见到过泰儿……我原是想要告诉你的!可从莫大小姐那里得知你苦心瞒我沽水镇的事情之后,我才发现原来被蒙在鼓里未尝不是件好事!”
杨槐儿说不出此刻心中到底是什么滋味,只是怔怔的听着,久久没有说话。
姚双姝只得自说自话道:“那日莫大小姐将你我引导机关中,是因为有个红衣的女子趁夜偷偷潜入了天兵阁,她原本疑心是我做的!不过如今也澄清了!想来必定是那缦歌……那铜三多半也是遭到了缦歌的追杀才变得如此疯癫!所以一见到穿红衣服的就会疯话连连!”
姚双姝讲了半天见杨槐儿仍是没有答话,凑上前去暗暗问道:“你就不觉得奇怪么?无缘无故那缦歌跑来这里做什么?!”
见师姐如此一问,杨槐儿疑惑道:“……她来此不是为了圣手三悬么?!”
“圣手三悬行踪想来飘忽,这天兵阁的人口风向来紧得很,谁都没有将他在此处的事情透露出去,况且沽水镇闹尸人这么大的事咱们也只是到了西凉之后才听说,那蛮疆距漠北甚远,这消息难不成会自己长了腿跑到那里么?!”
“你的意思是……缦歌来天兵阁另有目的?碰到三悬是巧合?!”
姚双姝点头:“多半是这个样子!所以说那往生石符——”
正说着,屋门又被推开,却见那圣手三悬踱着步子走了进来。
“三悬先生!我师妹醒了!您再看看吧!!”姚双姝见他进来,连忙起身让位。见那三悬并不做声,便识趣的退出了屋子,只留二人独处。
杨槐儿想到铜三已遭了缦歌的毒手,这几日应该没人再为难这三悬了,于是轻声说道:“我多半是没事了!你也不必天天往我这里跑了!最好躲在屋中寸步不出,省得又生出乱子!”
那三悬听后,不搭话,只是冷冷道出:“手伸出来!”
杨槐儿怔了一下,道:“这屋子里就你我二人,不必那么当真!你出去后就跟我师姐说我是——”正说着,却见三悬袖口一甩,杨槐儿只觉胳膊上一凉,低头却见手腕间多了三束玉丝,玉丝的另一端却牢牢攥在那圣手三悬的手中。
这下,杨槐儿彻底被搞懵了,常听人说圣手三悬常用三根玉丝悬脉而诊,故此才被世人称之为“三悬”。再看他进盯着自己时,目光如炬,于是小心询问道:“……莫非……您是真正的三悬先生?!”
却见那三悬默不作声。
一盏茶时过后,他收起了玉丝,淡淡道出:“赤焰乃是神兽,能濒死而重生,只是它每重生一次,戾气就会加重一分,听闻你的长剑上沾染了它的血液?”
杨槐儿可以肯定眼前之人是如假包换的圣手三悬,赶忙恭敬答道:“确实如此!”
“软弱之人易被赤焰的怨气蒙蔽心智!你好自为之!!”说罢,他起身拂袖而去,只留杨槐儿独自一人发愣,就连姚双姝回屋坐到了自己身前都不知道。
“槐儿?”但见杨槐儿神色异常,姚双姝悄声问道:“三悬先生他怎么说的?”
一看到师姐,杨槐儿似乎想起了什么:“……师姐!那日你我被机关险些伤着,事后我情绪是不是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