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那僧弥听罢,不敢耽误,连忙引了二人来到殿前。
人群中看到珧祯亲切的面庞,杨槐儿心头一热,只是眼下却不是长叙的时候,与姚双姝对着首座上苍老的行默拜道:“空山弟子参见主持大师!”
但见那行默身披金红袈裟,佛光照身,手中握着一串檀木佛珠,嘴角微微上扬,不笑的时候也是一脸的和色。
姚双姝细讲翠桐山庄之事,杨槐儿在旁暗暗观测,在场的除了几位朝夕相见的空山前辈之外,还有几位僧人、几位道人,她眼光却落在了一个摇着扇子的青年身上,但见他眉眼中一片骄色,扇子上大鹏金鸟栩栩如生。
见眼前的摇扇公子瞅着笑呵呵的瞅着她二人,杨槐儿心中料定:“这人想必就是金羽门的少门主了!”可心中却还是泛起一丝疑惑,世人常说这金羽门的大公子身子孱弱,怎么眼前之人却精神的很,丝毫看不出病态之样?!
疑惑中,但见一位龙钟老者从后院缓缓步出,那老者身着青黑色的软甲,一步一停,似乎走起路来十分的吃力,老者身后却跟着自己的同门大师兄张明溪,这下杨槐儿当即明白这老者便是解兵坊的当家之人张赟。
行默大师听闻翠竹山庄在雪原之外遇险的事情之后,当即吩咐她二人引了一众僧弥前去帮衬,临行之际忽听寺门之外传来一阵爽朗的老人笑声,细听之下,声音竟然十分耳熟。
杨槐儿心中正奇道:“佛门重地,谁敢在此喧哗?!”正想着,却见一位星眉剑目的和尚领着莫孤峰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杨槐儿心中一惊:“他居然来了?!”
那莫孤峰迎面见到杨槐儿与姚双姝,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却马上开口道:“二位姑娘好快的脚力!”不等二人回答,他加快步伐迎向殿中,嘴上笑道道:“一别数年,行默大师还是那么精神啊!啊哈哈哈——!”
杨槐儿本想留下来查看一番,却被姚双姝一把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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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默大师道了一声阿弥陀佛后,恭敬道:“听闻莫老施主已经就不见客,如今为了鄙寺之事不惜赶来,老衲感激不尽!”
“多年之前我举事之时,行默大师不遗余力的支持老朽,这份恩情老朽是没齿难忘啊!如今三涂祸害贵寺,我天兵阁自然是不能袖手旁观的!”莫孤峰边说双目扫过人群,最后落在了张赟身上,原本笑着的脸庞又僵了一下。
反倒是张赟看着莫孤峰连声笑道:“许久不见,莫兄还是跟多年前一样精神啊!”
“不敢当!不敢当!!”莫孤峰打量着张赟身上的青黑软甲,皮笑肉不笑道:“张兄可比老朽印象中苍老了不少啊!……当年三涂教发难之际,张兄似乎就大病一场,因此避过了一难啊!这次是不是仗着夜琅神甲护身,因此才敢凑到这来见见世面啊?!”
此话一出,场上的气氛一下子僵了起来。
这天兵奇巧阁与解兵坊之间的纠结想来已久,同为制兵世家双方一直在暗中较劲,当年若不是一向避世的莫孤峰率先抵御起三涂教的攻势,在世人面前博了一个好名声,恐怕解兵坊早已凌驾于天兵阁之上。纵是后来解兵坊早已弃兵从甲,张、莫两家老一辈结下的心结却久久不能解开。
“莫——”张明溪见莫孤峰如此不给自己祖父面子,心中不满,正欲开口却被张赟一把按下,转头见祖父对自己连连摇头,示意自己不要出头,这才将嘴边的话语忍了下来。
摇扇的公子见状却笑道:“如今世人求兵便去天兵奇巧阁,求甲便去解兵坊,这样的分工合情合理,谁都没压了对方一头,怎么二位老前辈的积怨还如此之深呢?!”
荀源听得眼皮子一跳:“这黄口小儿是唯恐天下不乱啊!说话这么无所顾忌?!”
张明溪闻得此话白了他一眼奚落道:“听闻翠桐山庄的项庄主乃是少庄主的小舅子,怎么如今小舅子身陷险境,做姐夫的却在这里指手画脚的谈论他人的是非?!”
此言一出,引得一片哗然,张赟当即出口喝道:“不得无礼!”
张明溪却面无悔色,只是斜眼等着那摇扇的公子,但见他面对斥责不怒反笑。
此人原来就是杨槐儿在翠桐山庄之际,躲在项悦华房中的平沫儒,只是当时他躲在了暗处,除了自己的结发妻子,山庄中没人知道他曾经到过那里。
片刻后,但见平沫儒“唰”的一下将手中的扇子收起,清了清嗓子,似是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