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孤峰不着痕迹地避开男子的凌厉目光,缓缓开口问道:“缦歌眼下不在教中,想来她独自行动断不会将两块石符随身携带!况且此刻三涂教不少人受了伤,正是兵微将乏之际,不如趁着眼下去到蛮疆将其一气拿下!!”
“自然不用你提醒!”男子沉沉的嗓音在黑暗中飘荡,脱离了束缚,声音直接暴露在空气中,更多了一丝尖锐。
男子起身大步朝屋门走去,移动中张嘴说道:“许久没见到过阳光了!”经过莫剑臣的身侧,双眼投去了淡淡一瞥,那对淡蓝的眼珠不经意间划过莫剑臣苍老地面庞。
只一眼,莫剑臣就觉得浑身的寒毛直直立起,一室火光在那两道冰冷的目光中褪去了所有热度。
男子伸手“吱嘎”一下将坊楼的大门推开。期待的阳光并没有如期而至,屋外已是夜幕时分,漫天的黑云像幕布一般将星月统统遮蔽,漆黑一团。
他面向东方,若有所思的望着天际,淡蓝的眼珠在黑暗中笼上一丝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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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秦,金门山涧。
这里东临江河天险、黄鹤飞之尚不能度,南有剑门山崎、天梯石栈纵横交错。
金羽门立派于此已有近百年的之久,其门中弟子专擅奇门暗器。
门派初成的几十年间,金羽门人甚少踏足门外,直至三涂祸世,门主平千浪率领金门弟子于天渊伏击三涂妖人,并以金锋刺击伤圣主无律,一时间名声大噪,为之后其问鼎武林盟主之位肃清了道路。
项悦华一身华服漫步望江楼,沉着脸庞双目远眺。看天际处水天一线,高山厉水如同天牢一般将自己困死在这里,心中顿起一阵悲凉,许久之后才转过身来向身边人询问道:“少主此刻还在门主那儿请罪?”
随行之人从怀中取出一枚千里镜举在眼前眺视许久之后,躬身答道:“回禀少夫人。少门主与门主都在燕翎阁!!”
“拿来!”项悦华伸出玉手,一把将千里镜要了过来,朝燕翎阁的方向远远望去。
但见平沫儒背对着自己纹丝不动的跪在大厅之中,平千浪端坐在他面前,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金色匣子,偶尔用余光睥一下身前之人。
项悦华耷拉着嘴角,心中愤愤念了一句:“成事不足!!”随后将千里镜交还回去,转身走下望江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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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翎阁内。
平沫儒身前的地板已被自己额前冒出的汗水打湿了一片,面对父亲无声的指责,满脸愧色。双眼直直望着青石地板。抬都不敢抬一下。
平千浪对身前的儿子同样视若无睹。将手中的金匣子抚了又抚,直到将匣身上的指纹擦拭的一干二净,方才放到身侧的堂桌之上。只听他清清嗓子,斯条慢理的问道:“依你之言。若不是空山之人半路插手搅局,那石符已然得手?”
见平千浪松口,平沫儒长长舒了口气,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膀,低声回道:“正是如此!空山众人一口咬定那人是空山的叛教之徒……殊不知到底是真是假!说不定是那荀源小儿垂涎石符已久,串通起门人演绎出这场夺符闹剧也未尝不知!!”
“叛教也罢!串通也罢!我只问你要石符!!”平千浪声音中露出一股不可侵犯的威严,眉眼间的皱纹统统拧到了一处,沉声说道:“我原先就不奢望你能将四块石符全数收入囊中,想来别说是你。就是你老子我都没有这样的本事!……想来那四块石符,半数被三涂教抢去,一块被那天兵老鬼藏得死死的,唯独宣密寺的这块最好得手,可如今也不知所踪!宣密寺一行毫无斩获。你不去追寻石符的下落,居然还有面目回来?!”说道最后,平千浪一掌拍在了桌案子上,只听“哗啦”一声巨响,身侧的桌子碎掉半边,放置金匣子的一侧依旧稳健。
平沫儒的后襟已被汗水湿透,两只眼睛转了又转,将事先准备好的说辞翻出来道:“孩儿原本是想马不停蹄的去追寻那盗符之人,奈何行默重伤,在场的除了我与他、空山的贼人之外就只有莫孤峰了!莫孤峰向来狡诈,转经阁中为了夺取石符还与行默大师动起手来,将其重创!……孩儿若那个时候一走了之,那莫孤峰定会将重伤行默的脏水泼在孩儿身上!!孩儿思虑再三,只得暂且隐忍留在了宣密寺中……想来孩儿还真没算错!否则如今被世人戳着脊梁骨不齿的定是咱们金羽门了!!”
平千浪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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