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停在那一团深红的血迹上,从下巴开始,一抹浅浅的红漫上了他的耳根处。
明玉珑赶紧往后一倒,拉着裙子唰唰唰地退到了马车壁上,如果不是空间限制,她简直就想贴到马车壁上,变成上面的花纹才好!
老天爷,杀了她吧,活了两辈子都没这么丢脸的时刻,真想挖个地洞钻进去啊!
她半跪在马车上,不敢坐下去,怕染了血迹,又不敢站起来,那会让她更尴尬。
可是身下那不停歇的溪流,又让她不敢再乱动,免得一波一波又一波
两人就这么一僵硬一尴尬地对立了一瞬。
还是容奕最先回复过来,他慢慢地收回悬在半空的手指,在袖子下不自在地打开抓紧,慢慢地道:
“原来只是葵水来了。”
明玉珑内心充满了鄙视,还在这儿假装镇定,刚才那一副被雷劈的小样儿以为我没看见,这么一弄,刚才的心虚一下子就跑走了,半跪在那儿道:
“当然啊,我是女的,来这个不是正常的很嘛,才不是什么受伤呢。”
容奕耳后的红色还没完全褪去,但是无耻这种特性还是在腹黑的本性里发挥着相当强大的作用,表面上比起明玉珑更为自然,浅浅一笑,望着她得意洋洋地小脸,道:
“这么正常的事儿,你直接告诉我就可以了,不用急的脸色都变了。”
明玉珑想起刚才那阵仗,视线落在容奕腿上的血迹上又是一红,到底是脸皮比不过某人,化羞愧为无理取闹,
“这个怎么告诉你,告诉你也没用啊,它又不会停下来!”
容奕看她那别扭的姿势,明玉珑到了马车里,要么就是躺着,要么就是坐着,哪里会像现在,坐不坐,躺不躺的。
这样子,肯定是很不舒服了。
他招手,“过来,裙子脏了,把它换了吧。”
明玉珑扯着裙摆,她虽然没有洁癖,可顶着这样黏糊的东西,也觉得有点不舒服,可是要换还是那句话,
“我不想穿你的衣服。”
之前没来姨妈就不想穿,如今来了姨妈,等会换了又弄得他的衣裳上都是。
容奕笑了笑,转头按开一个机关,抽了一个屉子出来,将其中一套衣裳拿了出来,放在她的面前,
“现在离明王府不远了,你换上衣裳之后,差不多也要下车了。”
明玉珑望着他拿出来的长裙,吃了一惊,“你这儿怎么有女装?”
容奕笑道:“这是洛水给你做的衣裳,前些日子她硬要把你的与我的一起放在马车里,说是有可能会用到。”
明玉珑想起洛水放这衣裳时,肯定不会是要照顾她来大姨妈,而是一些少儿不宜的场面,脸上一红,朝着容奕道:
“那你赶紧转过身去,我换衣裳了。”
容奕看她脸色羞红的模样,就像一朵粉色的樱花,散发不甚娇羞的妩媚,想起两人方才那一阵对峙,浅笑着转过身。
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脱衣裳,换衣裳的声音,垂眸瞧着膝盖上的红迹,这可又是人生的一个新奇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