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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鳞你。。。。。。”度太快,江无邪的声音被吞没在霍霍风声里。
“乓乓乓乓乓乓”不断的爆炸声停止后,我抬头,看见方才还华灯明亮的地方,整个太湖水帮的堂口已成平地废墟。好狠的手笔。
“唔。”胸口剧痛气血上涌,方才爆炸的暴风给我造成了不小的内伤,加之在瓦岗寨迫不得已使用了幻焰羽衣的后遗症还没好全,此时此刻我头晕目眩只想吐血。强行压下那股血腥味。低头问被我扑倒在地下的小孩子:“你没事吧?”
他却睁大了水汪汪的大眼睛,含着哭腔道:“救我,救救我,好难受,我肚子里被塞了。。。。。。”
“斯~~”又是引信被点燃的声音。
一瞬间我就明白了,这个孩子的肚子里被人塞了炸药。
“锦鳞,你真是。。。。。。你真是好运气啊,你不动手,还有人帮你动手了啊。”身后是江无邪轻松戏谑的语气,他离得远,并没有现这孩子的异常,我也不能呼救把他卷进来。
怎么办?
这孩子求救的眼神楚楚可怜。扔出去?扔不远马上就要爆炸了,扔了也白扔;杀了他?杀了他也一样爆炸无济于事。
一条黑影闪了过来,一掌打在那孩子胸口把他打飞了出去。
“哇。”孩子直吐血。
“乓。”爆炸。
然后是悉悉索索血肉掉了一地的声音。
我却不敢抬头,那什么东西落到身上,有些黏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哇。”终究没忍住,一张嘴,便吐了好多血。千钧一之际。黑衣人一掌震碎那孩子五脏六腑,大量的内出血浸湿了他肚子里的炸药。只可惜即使如此爆炸依旧震伤了我。
但这并不是最要紧的。
那孩子临死前绝望的眼神。。。。。。才是让我忍不住吐血的真正原因。
终究是。。。。。。连一个幼童都保护不了啊。
此时,救了我一命的黑衣人见我连吐几口血吐得也差不多了,稍微直了直身子:“末将救驾来迟,还请殿下恕罪。”
我一剑就架上他脖子。
缓了口气,我抬头冷冷道:“天宝将军,别来无恙啊。”
江无邪此刻离我身后有三丈远,他在看到宇文成都的那一刻便没敢妄动,只悄悄寻了个方便冲过来的死角站定。
宇文成都倒是一点也不心虚的样子,他完全没有要躲开脖子上短剑的意思,只憨厚地笑道:“托殿下洪福,末将过得还算不错,只愿殿下也安。”
他眼神炽热,笑的那样诚挚,无论谁看都是自内心的明朗的笑意,笑的我都不好意思再拿剑架着他了。
只不过好不好意思是一回事,要不要继续架着他又是另一回事。我就是一点收回剑的意思都没有,继续拿剑抵着他冷笑道:“你宇文阀安了,我自然不能安。”
关雎剑秋水一般的明光映的宇文成都脖子上的经脉格外清晰,我甚至能看到剑下他青色的动脉规律地起伏。宇文成都却依然毫无自觉地笑着:“殿下哪里话,这天下一天还是姓杨,末将便会拼死保护皇帝陛下与殿下的安全。”
做人诚恳到这个份上,我也真是没什么好说的了。
宇文成都一身黑色劲装简直是要溶进漆黑夜色里,然而那一双诚挚的眼睛却是烈焰,却是繁花。火光里,依稀又是兵临城下的雁门,黑甲的少年浑身浴血,他说:“请殿下放心,末将拼死也定会保护皇上和殿下的。”黑衣金镗一夫当关,为我挡住火箭飞光如瀑。他说:“殿下,城下突厥又有动作了,请殿下回去吧。末将会守住雁门的。”
无论世道多么繁杂,总是有人,相信并坚持着正义。
我只能收回了关雎剑。
“宇文成都,多谢你相救。”我擦了擦嘴角血迹,“不过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生变的?”
“我夜里翻看账册现今日太湖水帮进了不少桐油,便知道不对了。正巧我现父亲的亲卫兵都不见了,便知太湖水帮有大事,立刻赶了过来。”他看着我的眼睛,然后了然地笑道,“没事的,我说过,保护皇上和殿下是末将的职责所在。”
一颗真心捧到我面前我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皱了皱眉,道:“令妹的事。。。。。。”
“多谢殿下关怀,我不会让妹妹有事的,这也是作为一个哥哥的职责。”宇文成都的笑容永远都是真挚又自信的,“殿下既无恙,便恕末将告退吧。”
黑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吐血啦?”江无邪的银色羽衣一卷便到了我身边,嘻嘻哈哈地握住我的腕脉,一股热力却瞬间流入四肢百骸,然而他后面的话确实严肃的,“虽说周围还有宇文阀的高手,但合我二人合力,留住他不成问题。”
我摇摇头,我想看看,宇文成都的正义,他会怎样坚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