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对是疯了,疯了……
林蔓被领带勒得喉部作呕,耳膜都起了嗡嗡的鼓动声,脸色由青白转为涨紫,视野也越来越模糊。
这一刻,她又想起了薄衍声。
“林蔓!林蔓……”
昏昏沉沉的时候,林蔓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似乎很遥远,又好像越来越近。
脖子上的禁锢骤然一松,林蔓下意识的抬手,抚摸着被勒得火辣辣的脖子,她想喊救命,可是喉咙很痛,痛到喊不出声来。
有急促紊乱的脚步声在朝这边靠近。林蔓的眼皮很沉,她看不清,听觉却变得无比敏锐,下一瞬,她被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闻着来人身上的淡淡消毒水味道,恐惧隐退,取而代之的是无尽后怕。
林蔓的鼻子酸涨,张了张嘴,喉咙像被镰刀割过般疼痛,声音沙哑干涩:“薄医生……我……怕……”
对方身体微微一僵,随即便用手轻抚她的背,低声道:“别怕,我在这里。”
得到承诺,林蔓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
医院。
病床上,林蔓面无血色的躺在那里,好不容易从薄衍声衬衣上落下来的那只手依旧紧紧的攥成拳。
护士提林蔓包扎好,收走了纱布等工具,薄衍声转头问:“她还要多久才能醒?”
“短的话一两个小时,长的话也可能睡一夜。”
薄衍声点点头,站在床边盯着林蔓又看了一会儿,突然转身,朝病房外走去。
胡奕拉住他:“你去哪?”
“我回一趟夜庄。”
胡奕眼神一凛,随即猜到他要回去干嘛,忙提醒道:“别冲动,上次死的那两个兄弟,尸骨还没下葬。”
薄衍声看他一眼,没有回答,只是淡淡拨去胡奕的手,继续朝外走去。
林蔓并没有晕过去太久,到凌晨时分,她忽然就无声无息的惊醒过来。
睁开眼睛,入目是光线昏暗的房间,鼻端是并不明显也不怎么好闻的消毒水味到。林蔓有些僵硬的循着光线来的方向转头一看,便看见了胡奕坐在落地灯旁的沙发里。
林蔓缓缓的又朝病房里环顾了一圈,除了胡奕,病房里没有其他人。
胡奕见她醒来,急忙站起身去按铃,问:“有什么需要吗?”
林蔓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脸上的表情,是显而易见的失落。
“是你送我来医院的?”
胡奕想起薄衍声临走时交待他的话——今晚,我没有出现在夜庄过。
他点了点头道:“没错,你那个同事被厉莫南的保镖驱离后,四处找人帮忙,正好被手下回报到我这,我就叫人破门进去了。”
林蔓说着“谢谢”,声音很低,听不出情绪。
她的大脑里还晕乎乎的,四肢也无力,有瞬间的迷茫,那是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昏过去的最后一刻,她分明听到了薄医生的声音,难道只是幻觉吗?
想到厉莫南,林蔓仍然心有余悸,她早该想到,这个男人,已经连最后一丝底线都抛弃了!
见她出神,胡奕给她倒了杯水问:“要不要喝水?我已经给老三打电话了,正在赶来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