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宁宗的修者们在小河上空停住脚步,低头俯视这一片狼藉。
有两名弟子降落下去观察了一番,回来报告水晔道:“禀峰主,先前在此相斗的两人,修为确实是超凡境无疑。”
这句话一说出来,所有人的脸色都有些微微发白。
水晔的神情也是十分难看。莫说北方,就算放眼整个人界,超凡境的修者也仅有二三百人而已。曲江镇不过是个偏僻的小地方,何德何能居然能成为这些顶尖高手的战场?
难道和厉都峰上发生的事情有关?心里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水晔悚然而惊。
他伸出手去,从怀中拿出一件东西来。
那是一块巴掌大小的玉牌,上面刻着“水韵”二字。玉牌的做工极其精致,只可惜却从中间直直断成了两截,表面也显得黯淡无光。
此物叫做命牌,由北宗的一位顶尖阵法师所制,与刻名者的性命相连,可以让旁人在千里之外掌握他的安危。
命牌在,人在;命牌碎,人亡!
想起女儿如今孤零零地躺在某处,或许连尸骨都无人收拾,水晔便鼻子一酸,几乎要落下泪来。
这份悲痛又在下一瞬尽数转换成刻骨的杀意:无论凶手究竟是谁,他水晔哪怕穷尽毕生,也一定要让对方血债血偿!
“不要耽搁了,走!”收拾好心情,水晔冷声下令,率先带头向北方飞去。
“天明之前,一定要抵达厉都峰!”
次日清晨。
聂曦一睁眼,就看到镜心站在床头,紧绷着一张小脸,严肃地盯着自己。
“……难怪我做了半宿的噩梦。”无语地推开他,聂曦坐起身来,“又有什么事?”
“你,”镜心用十分正经的语气开口,“要不要和我学习剑法?”
“啊?”聂曦一愣,“怎么突然这么问?”
“也没什么,只是想让你多掌握一门保命的能耐而已。”剑灵淡淡道,“现在的你还太弱小,不仅是修为低微,也缺乏更加有效的对敌手段。”
“你的花样的确不少,但没有一个具有强大的杀伤力。”他逐一地批判着聂曦的能力,“你会驭兽,但雪狻猊还太幼小,隐蛇不是能够正面对敌的类型;操纵草木,这的确是你独一无二的优势,却也只能作为奇招来使用,一旦敌人有了防备,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而你最为得意的鞭术,一来鬼王藤实在算不得什么上好的材料,二来鞭子在速度与范围上具有很大的局限性。现在尚且不明显,但当你达到中阶,和同境界的修者交战时,这些弱势必然暴露无遗。”
“至于剑法,剑乃百兵之君,剑修既然能从法修中独立出来,并且自成一派,自然是有它的道理在的。”
镜心说着,顿了一顿,脸上露出了骄傲的神采。
“陆夙是上古以来的第一位剑修,并且直至今日也依旧是最顶尖的那一个。明明身边跟着他的剑灵,却不知道加以利用,你简直是在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