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曦讶然,站起来走到他身边。
果然,昨晚还在的漩涡现在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潭面光滑平整如镜,根本找不到前几天水波汹涌的模样。
“幸亏我们及时出来了,真是好险。”见状,聂曦松了口气,侥幸道。
扭头一看剑灵的脸色还是不太好看。这也难怪,他本来是计划着在了结掉云水国的事情之后,再来这里一探究竟的。
可门已经关上了,下次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才会开启,也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遇上。
“那个铸剑师说镇邪塔当年十分出名,想必现在也是一样。在这儿的开门时间这么短,或许换个地方就长了呢。”聂曦安慰他道,“将来留心打听的话,一定能得到相关情报的。”
“那得有多巧合?”镜心撇了撇嘴,但脸色还是缓和了下来,放出纸鹤,“不说这个了。走吧,该出发了。”
纸鹤继续向着云水国都的方向前进。在镇邪塔中耽误了两天多,这一路两人不准备再做任何停留,直接一口气飞到目的地。
有了从铸剑工坊那儿搜出来的大批内丹,镜心不但自己恢复得十分充足,还将许月怜当初送的那枚扳指“沧海”里面也储满了真气。
虽然说被人看破了短处有些不爽,但剑灵不得不承认,这法宝确实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将它滴血认主后戴在身上,只要心念一动,扳指就会自动将真气传输入他的经脉之中,没有比这再方便的了。
不停歇地飞了整整两天两夜,第三天的清晨,他们终于到达了云水国的京畿一带。再有不到一个时辰的路程,便可抵达都城。
“不管怎么说,赌约铁定是输了。”向前眺望着,聂曦说道。
“怕什么?”镜心轻嗤,“我可不信那个徐梁能够坐得住,乖乖等上三天,更不信他们能赢过鹤见。”
“第一点我完全同意。”聂曦说,“但是关于第二点,那两人好歹也是筑魂境中期的修者,还是北宗门人,你为什么对鹤见这么有信心?”
闻言,剑灵的脸色却突然阴沉了下来。
“因为他曾经是无尽殿的人。”他淡淡道,“修为在筑魂期巅峰以下的妖族,是没有资格留在无尽殿的。”
“之前在细柳镇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和血池道尊之间好像有些恩怨?”聂曦探究地看着他,“还是说……陆夙和他之间有仇,而你和陆夙同仇敌忾?”
镜心没有回答,而是偏过头去,避开了她的目光。
尽管早就料到了他大概会是这个反应,真正看到剑灵保持沉默的时候,聂曦还是难免有些心中失望。
虽然她并不是非要挖掘别人的秘密,但是对于有关过去的每一件事,镜心都这样讳莫如深。
这种态度让她觉得,两人之间始终横亘着某种不明不白的隔阂。
轻声叹了口气,聂曦收回视线,继续看向前方。
这一看,倒是让她瞧见了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正迎着他们快速飞来——
……徐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