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梁不正下梁歪。”陆夙露出了极度厌恶的表情,“果然是血池道的渣滓。”
对于他的贬斥,鹤见并不以为意。他用那双依旧残留着血光的眼睛看向聂曦,舔了舔嘴唇,声音低得近乎耳语:“明明是个人族的小丫头,却拥有如此神奇而可怕的力量……真想剖开你的身体,好好研究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闻言,陆夙周身的气势猛地变得迫人起来,金眸之中浮现出露骨的杀意:“找死!”
剑势瞬间凝聚成形,血红长剑朝着面前的妖族狠狠劈下!
“呜——!”鹤见在先前的激斗中已经被陆夙打伤,现在又受了这一下重创,顿时闷哼一声,口吐鲜血,脸色已是惨白如鬼魅。
陆夙十分顺手地从聂曦手中取走了古剑,剑尖直指鹤见的眉心。
“哼哼哼……这样真的可以吗?”性命危在旦夕,鹤见反倒冷笑了起来,“那位太子殿下先前可是听过了我的葬魂曲,神魂已经被摄心琴所禁锢。一旦我死了,摄心琴就会把他的神魂彻底摧毁。到那时,哪怕他是修者,也会永远变成一个活死人!”
“你想以此为要挟,让本座放你一命?”陆夙危险地眯起眼睛,“本座有的是拷问的方法,足以让你乖乖就范。”
“我并不怀疑这一点,但是审讯也是需要时间的,而我恰好对自己的忍耐力有着充足的自信。”鹤见的眼中闪烁着恶意的光芒,“不过,云水国的内乱究竟要如何处理,终究不是您一个人说了算的吧?急于求成的清宁宗修者,渴望兄长尽快康复的九皇女……他们会容许您将这件事无限期地拖延下去么?”
“更何况,‘平时’的您在他们面前,话语权实在算不上多呀。”
陆夙阴沉地盯着鹤见。直到后者再也维持不住镇定自若的神情,他才终于冷冷开口:“说出你的条件。”
“只是一个交易。”见他态度松动,鹤见不禁在心中长出了一口气。“新皇的登基大典,原本预定在三日后举行。假如您放我一命,我必定在大典上昭告全国,公开恢复太子的清白,并且解除对他的神魂禁锢,让他立刻登基即位。至于罪行,”他扫了一眼已经死去的洛凝羽,轻描淡写地道,“就全都推给这个女人好了。”
“当一切平息之后,我将远远离开这里,此后终生不踏入云水国一步;当然,也不会将您重回世间的消息泄露给任何人。您之所以想要将我灭口,不就是在担心这一点吗?”
“你倒是考虑得周全。”陆夙讥讽道。
“要从您手上买下自己的性命,当然要开出足够的价码。”鹤见假笑道。
“只可惜,血池败类在本座这里,向来没有任何信用可言。”陆夙轻蔑地看着他,“想让本座相信你的话,那就在此发下心魔誓吧!”
听见“心魔誓”三个字,鹤见的笑容立刻变得僵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