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云水国都城内。
这么一大群人在皇宫门口扎成了堆,实在是太过显眼。方讳言说自己之前在城南租下了一件小院,正好足够容纳在场全员,不如到那边详谈。
于是所有人都上了纸鹤,由他带路,就此启程。
从方讳言出现开始,徐梁就像是耗子见到了猫一样,一副坐立难安、惶惶不可终日的神情,再不复先前趾高气扬的模样。
他对五屠君的畏惧仿佛已经深刻到了骨子里,与对方能离多远就离多远,并且还要低头塌肩地躲在秦康身后,生怕对方向自己看过来。
特别是当镜心看似无意、实则故意地提到纸鹤是方讳言送给自己的东西时,他更是面如土色,都是筛糠,看那副样子恨不得跳下纸鹤谢罪。
任谁都瞧得出来,他的这份害怕绝对是真心实意的,不掺半点虚假。
解气的同时,聂曦也不禁有些疑惑:只是修为的差距的话恐怕还不至于这样,方讳言曾经到底是做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举动,才能让徐梁怕到这种程度?
不过说起来,五屠君竟是北宗门人这件事,就已经足够令人惊讶的了。
纸鹤飞得不慢,不一会儿就到了目的地。将房间简单分配了一下,方讳言命令徐梁去安顿洛氏兄妹,后者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地答应了,几乎是落荒而逃地溜出了少年的视线范围。
秦康也被方讳言打发去休息,正厅内便只剩下了聂曦、镜心与他本人。
“这些天你去哪儿了?”三人各自落座,镜心问。
“我从各地收集了一些鹤见这几年来所从事的、各种暗处活动的记录,还有能证明他是妖族的证据。”方讳言回答,“从打听到被派来的是这两个人时起,我就知道这件事没法放着不管了。”
“原来徐梁所说的,那个将云水国的事情报告上去的清宁宗弟子,居然是你。”聂曦说。
“对了,”她突然想起徐梁曾经自报家门时说过的话,于是问道,“他还说过自己出自水峰主座下,那是什么人?”
“清宁山共有十三峰,主峰归宗主直属,其余十二峰则由宗内长老分掌,即是十二峰峰主。至于那个水峰主,”方讳言说着,顿了一顿,脸上露出了不加掩饰的厌恶神色,“他叫水晔,掌管东一峰,修为与我同阶。东一峰传到他手中,算是水家第三代,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将来也会由他的独生女水韵继承。”
怪不得当初聂掌门对水韵如此言听计从,原来如此。聂曦恍然。
方讳言只当她是一时好奇,并未深想,又将话题引回正路道:“我紧赶慢赶,到底还是来晚一步,没能赶上在皇宫的战斗。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于是聂曦将来龙去脉简单讲述了一遍。方讳言不做声地听着,待她停下后突然问道:“你与鹤见交手时,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
“比如……鹤见的修为,莫名地降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