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聂曦接受了洛明绯的建议。
又陪着她在这儿说了会儿话,九皇女起身告辞。临走前将这里的所有宫人都叫了过来,耳提面命地吩咐她们,一定要照顾好聂曦,无论她提出任何要求,都必须在第一时间满足。
洛明绯走后,这些人就一窝蜂地围了上来,给聂曦端茶送水,好不殷勤。对这种过度的热情聂曦实在有些吃不消,好说歹说让她们都到外间去待命,只留下了长痕陪着自己。
周围静下来了之后,她终于有了空闲,能够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
值得一提的是,她在检视身上有没有受伤的时候,意外地发现自己的修为居然连升两级,一举突破到了炼体境后期。只不过境界还不稳固,丹田中的真气也少得可怜,还需要长时间的修炼积累,才能真正达到这一等级的实力。
能力提升,聂曦自然是高兴的,但是同时,这也引起了她更大的疑问:在虞山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个将她陷入流沙中的人是谁?她在流沙之中所见到的那些情景,真的只是一个凭空捏造的幻境吗?
如果是的话,那只鹿和那条蛇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看见它们的时候,她会觉得是那样的亲切熟悉?她最后又是如何脱身的?
陆夙和鹤见之间的战斗是怎样结束的?既然云水国的内乱已经平定,那就说明是陆夙赢了。但是他为什么连说都不说一声就走掉了呢?
还有……
目光下移,聂曦看向空荡荡的床头。之前,那里总是会倚着一把古剑的。
虽然晚上的时候镜心会隐入剑中,但只要看到了古剑,聂曦还是会觉得对方在陪着她。
“平时在的时候,觉得他嘴毒性格差,动不动还耍小孩子脾气;可一旦猝不及防地分开了,却又开始觉得不习惯了。人呐,就是这么一种矛盾的生物。”手指抚摸着长痕光滑的羽毛,聂曦叹了一声。“你说,他会不会见到旧主人,就跟着陆夙走了?”
“咕咕咕。”长痕歪着脖子装傻。本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这俩就是同一个人,所以请你不要再和我讨论那个煞星了!
“还是说,他受伤了?可是一个剑灵又能受什么伤?难道是剑身折断了?”
“……咕。”你还是想他点好的吧。
次日。
或许是因为之前一口气睡得太多,哪怕一整宿都睁着眼睛,聂曦也没觉得怎么疲倦。眼见着天色大亮,她早早起了床,用过早餐后,便出门去找洛承云了。
昨晚在回忆之前的事情时,她又想起了一些重要的细节。
总之,无论是陆夙还是镜心,她是至少要见到其中一个的。
她来到洛承云所在的议政殿时,年轻的新君正在和大臣们商量事情。见她出现,青年立刻打了个手势,让臣下们各自散去做事,自己则迎了上来。
“聂姑娘,身体好些了吗?”他打量着聂曦的气色,关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