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若不是……
自己岂会落到这般地步?
那个名字在心头打转良久,滚到舌尖儿。
最终被她给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眼底精芒闪过,她用力的闭上了眼。
越家。
周夫人放下手里的茶盅,看了看外头的天色,想了想吩咐身侧的黄嬷嬷,“去让外头的人备车,我今个儿去趟乔丫头那里。”
“可是夫人,这会天都快黑了,明个儿再去不好?”看着周夫人眉头轻轻蹙起,摆明一副要马上过去的样子,黄嬷嬷在心里转了下,试探般看向周夫人,“要不,您有什么事让老奴跑一趟?”便是天晚了,她住在那边也没所谓,可夫人就不同啊。
堂堂越家嫡长媳、宗妇,无故出府。
夜不归宿。
这传出去像什么话?
“不必,你按我的吩咐去办就好。”
“——是,夫人。”
外头的马车备好,周夫人站在二门前,伸手招来不远处的小厮,想了想她径自开口吩咐道,“你去和老爷说,就说我去乔姑娘那里,今个儿晚上便不回了,若是老爷有什么事,让他明个儿中午我回来后再说。”
黄嬷嬷听的差点晕过去,“夫人,这可不成,咱们若是不回来,您怎么可以宿在外头?”
“那不是外人,是我女儿家。”
“……”
前院书房。
越成亭淡淡的挑眉,“你是说,她又去了那个乡下丫头家?”
“回主子话,是的。”
“那里,到底有什么吸引她的?”越成亭身子往后头的椅子里靠了靠,五指微微屈起,在椅子两侧的扶手上慢慢的敲打着,半响,他看向身侧的人,“去,找两个人好好查查那里。”
“是,主子。”
“你下去吧,没事不用来回我。”
越成亭眸中精芒掠过,他到是要看看,这个家里笑到最后的会是哪一个!
乔飞正在屋子里盘算着以后的安排,若是以往,她说不定便直接弄个糕点店啥的,可现在有楚朝惜在,她敢做什么啊。
若是被发现了她的真正来历。
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在他面前说话?
可什么都不做吧,坐吃山空啊。
眼看着这家里的花销一日日增多,花用一两,银子就少一两,乔飞她要是不着急才怪。只是,任由着她把头发都挠光,可一时间竟然却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
正愁的不得了,外头有脚步声响起,是空青的声音,“姑娘——”
“我不是说不让你们来打扰么,一个个的都看我太宠你们了,觉得我好脾气,便觉得我的话可有可无了,甚至可以不听了,是不是?”乔飞有些火,直接打断空青的话——
实在是她现在心烦的很。
稍稍有点动静,都会让她觉得心烦意乱。
她甚至想爆几句粗口。
想骂人来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
“丫头,怎么回事,可是谁惹你生气了?”温柔如风的声音响起,听的乔飞一怔,待得脑海中反应过来这声音的主人,她已是条件反射性赶紧起身,上前两步开了房门,看着来人小脸上尽是欣喜,“娘亲,是您,您怎么这个时侯过来了?”
“我来看看你,怎么,不欢迎?”周夫人笑着上前,拉了乔飞的手往里走,似是对她刚才发脾气的事情没看到,两人笑着落坐,乔飞亲自帮着周夫人捧了茶,“娘您喝茶。”
“瘦了,这几天没好好歇着吧?”接过茶来呷了一口,周夫人想了想看向乔飞,“我今晚就在这里睡,你一会去帮我收拾间客房出来。另外,晚饭做些清淡的口味。”
虽然诧异周夫人的决定,可乔飞却还是一字不差的着了空青下去安排,想了想又吩咐桔梗,“和白芷说,让她亲自在厨房盯着吧。”
“是,姑娘。”
屋子里只余下乔飞和周夫人两人,乔飞呷了口茶,亲自把剥好一瓣瓣的橘子拿银签子茶了,递给周夫人,“娘您尝尝,很甜的。”
“唔,是很甜。”
周夫人吃的有些心不在焉,事实上乔飞打一开始就看的出来周夫人有些走神,而且,天都这个时侯了,周夫人却又赶了过来,要是说没事,她都不信!
可现在,屋子里都没人了,周夫人却还没立即开口说,要不就是事情重大,要不,就是她觉得不好开口,这两者都不是什么好事啊。
“娘亲身子可好?这几天御医去把脉,怎么说的?”
“都好多了,我这病都是老一毛病,没什么大碍,御医闭着眼都能说的出一二来。”周夫人笑了笑,端起茶呷了一口,瞅着乔飞眸光微闪,眉眼间掠过一抹迟疑。
似是在犹豫该要如何说起一般。
乔飞也不催她,只是由着她坐在那里。
半响,周夫人放下手里的茶,轻轻一叹,“丫头,我来这里是有件事想和你说的。只是,这事全都是我牵累了你,我若是说出来,你却不许生气,更不许在心里埋怨我。”
“您这是什么话,您的心,我心里有数。真的,您一心为着我,我岂是那种不认好坏的人?”乔飞正色看向周夫人,在她看来,周夫人说的不外乎就是什么麻烦之类。
而且,这种麻烦应该是来自于越家吧?
所以,她才觉得为难?
笑了笑,她亲自起身帮着周夫人续了茶,“娘您用茶,咱们不急,慢慢喝。有什么事您说,女儿我听着呢。”
“你这丫头,就是舒心。”周夫人眼底欣慰笑意一闪,深吸了一口气,满脸凝重的看向了乔飞,语气里尽是歉意,“都怪我,因为我和你的来往,竟然让越家的大公子对你起了其他的心思,如今,怕是他正派人调查你呢。”
“其他的心思?调查我?夫人是指——”
乔飞眉头微蹙,眼底一抹不悦掠过。
难道说,越长亭看上她了?
周夫人怔了下,继尔失笑,“你想到哪去了,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是觉得我和你走的这样近,他不信咱们之间的感情,觉得咱们两个之间肯定是有什么利益牵扯,所以,他就在心里起了疑——”
“原来是这样,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乔飞心里对于越长亭就有了几分不乐意,这人怎以可以这样?
亏他还是大家公子。
这样的行事分寸?
周夫人叹气,“你应该怪我的,他现在是想着法子要对付我,可惜,在府里我出不了差子,而且,我名义上不管如何还是越家的宗妇,他却只是个嫡长公子,还真的没那么大的权利对付我,所以,只能拐着弯的行事。”
“所以,他就瞅上了我?”
“都怪我,要不是因为我,他就不会——”周夫人看着乔飞,很是内疚,想了想,她又道,“不过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不管他做什么,我不会让他来找你麻烦的。”
“娘,您放心吧,我可不是泥捏的,难道说他想找我麻烦就找?”乔飞抿唇一笑,侧了侧头,眼底一抹狡黠掠过,“您觉得,我是那种由着人欺负的人?”
“自然不是,可你不知道他的性子,他那个人,行事太过激进,而且极为的偏执,倘若是他认定的事,便是天王老子都很少能劝的回的。”
“那他就没怕的人?”
“他会怕什么啊,如今府里能让他有所顾忌的,除了老爷,怕是还真就没别人了。”周夫人嘴里的老爷说的是越长青,越成亭顾忌自己这个老爹,可不代表他怕!
“他有这么大的本事,能牢牢的把整个越府纂在自己手里?”乔飞很是置疑,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毛小子罢了,越长青会制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