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当着县令大人的面,阻止你去做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再说了,下官推脱此事,本就是给大人你提了个醒,可惜呐。。。”
“休再说风凉话。”华县丞方寸已乱,急忙问道:“此事可有办法化解?”
“要说化解,却也不难。”姜云贼贼笑道:“修路的银两,由本县各乡绅捐助,这笔款子是一步到位的,所以材料问题不用担心。既然时间上平白缩短了三分之一,那就将修缮人员增加三倍。自然也是能如期完工的,只是雇来的民工的工钱,也就同时增加了三倍,这笔银子曹县令是断然不会拨给你的,所以大人只能等曹县令将府库授权与你之后,从其他的款子里,暂且挪借一些,充作工钱便可。”
华县丞闻言,兴奋地双手一拍道:“好主意,只要将府库银两挪借一些,本官自然就能安然度过这个危机!”
“这主意好吧!”姜云得意洋洋。
“好。。。”华县丞面色陡变,大怒道:“好个屁!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撺掇本官挪借库房存银,此事若让姓曹的知晓,你怕他不会办本官一个挪用官银的罪名?你这混蛋,是嫌本官死的不够快么?”
“大人还有其他办法?”姜云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华县丞。“或者大人可以自掏腰包,支付工钱。”
华县丞深深吸了口气,无奈地长叹道:“也只有如此了,本官便是砸锅卖铁,借遍邻里,也得凑出这笔银子来。待熬过此事,掌握本县财政大权之后,再设法还清。”
这孩子,还在做着大权独揽,架空曹瑞的美梦呢。。。
姜云顿时不忍心了,可即便再不忍心,该补的一刀还是得补,总算相识一场,横竖得让老华死的明明白白。
“掌权之事,大人就莫要再想了,镜花水月,终不可得。待大人完工之时,下官必设宴招待,为大人饯行。”
“饯行?你这是何意?”华县丞心中顿生不妙之感。
“何意?曹县令不是已经说了么,只要大人您如期完工,他必上表朝廷,为大人请功。”
华县丞大惑不解,说道:“这是好事啊。。。”
这孩子,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有时候能蠢成这德性。姜云无奈地解释道:“既然有功,自然当赏,下官提前恭贺大人官升一级,从今往后便是一个从七品的候补知县了。”
话说到这份上,他要再没回过味来,这么些年的官,可就真的白当了。
华县丞瞬间泪流满面。。。姓曹的孙子!你忒损了啊!
一旦升至候补知县,华县丞就必须离开吴县,前往京城吏部供职,待哪个县的某位县令升迁,告老或落马,即可再次官升一级,前往该县担任七品正印。
曹瑞这招叫以退为进,给他点甜头,让他滚蛋,直接不带他玩了。。。
不怪华县丞开始没往这方面想,任谁来看,修条路这么点屁大的小事,县令也不至于真的上表朝廷,即使上表了,朝廷也只会以为他闲的蛋疼,不予理会。
可问题是,曹瑞的身份不同!他是皇太孙的人,为皇太孙办事,即便当今皇帝尚在,一些事情皇太孙不宜出面,但仅以曹瑞老爹那个礼部侍郎的身份,要保举一个县丞官升一级,真心谈不上什么难度。
这对父子只要装模作样地配合一番,华县丞就得泪流满面地高升去了。他一个吴王派系的人,一旦离开江南,随便去了哪当县令,也绝不可能会有好果子吃。
华县丞看着姜云眼中浓浓的默哀之意,登时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久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