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却不失为老成谋国之举。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倭寇来势汹汹,不可力敌,选择战略性撤退,以图后招,此方为上策,不知各位大人意下如何?”
搬出曹瑞这个榜样,再问大家意见,华县丞透露出的消息已经很明显了!要不大家一起死,要不就一起逃,跑不了我,也赖不了你,大家一根绳上的蚂蚱,法不责众,也唯有如此,才有一线生机。
站在官员的立场,如此处理并无不妥,然而,华县丞却忽略了一个姜云无法忍受的问题。
“县丞大人欲将百姓置于何地?下官幼时曾听闻一句话,觉得甚是有理,今日便与在座各位分享。”姜云不屑地瞟了他一眼,一字一句说道:“得一官不荣,失一官不辱,勿说一官无用,地方全靠一官;吃百姓之饭,穿百姓之衣,莫道百姓可欺,自己也是百姓。县丞大人以为如何?”
“荒谬!”华县丞大怒,面色铁青地指向姜云,手纸微微颤抖,厉声喝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教训本官?区区一介无学之辈,你又懂什么?官是官,民是民,若两者相同,民又何以要为官?我等食朝廷俸禄,牧一方百姓,莫非明知百姓必死,我等也要跟着陪葬?”
“哈哈。”姜云闻言不由仰天大笑,笑声说不出的苍凉与悲哀。突然,笑声戛然而止,姜云猛地向前冲去,左手抓住华县丞官服衣襟,右手向着他那丑陋的面庞狠狠一拳击出。“去你大爷!”
这一拳没有任何技巧,纯是力量的爆发,愤怒的宣泄。谁也不敢相信,外型秀气瘦弱的姜云,竟会动手,且仅仅一拳就将华县丞击出七尺开外。
“你敢动粗!”华县丞狠狠撞在墙脚,疼地惨呼不止。在李主簿的搀扶下,华县丞勉强站了起来,双手奋力地抹着脸上的鼻血,瞪着姜云的眼光,满是怨毒之色。“殴打上官,你可知你犯了王法!本官定要弹劾你,你死定了!”
姜云瞟了他一眼,淡淡道:“殴打上官?本官怎么不知道发生了如此严重的事情?本官方才只是揍了一只畜生而已,何来上官?”
得,这下连自称都改了,“下官”变“本官”了,姜云是彻底打算撕破脸了。
“你敢骂本官是畜生?”华县丞大怒,心中已是恨极了姜云。
“本官无学并不可耻,可耻的是如你这般无血无泪,自私自利的畜生!”说到这里,姜云语气陡然升高,喝道:“你食朝廷俸禄,朝廷的俸禄何来?还不是百姓的税收所供!为官者,可为贪官,盘剥百姓,可为恶官,鱼肉乡里。虽有亏私德,充其量不配为官,此乃小节!可如今异族入侵,兵锋未至,你却鼓动官员弃百姓而走,这便失了大义,你何以为人?曹瑞是尔等榜样?是老成谋国?谋何人之国?如此乱臣贼子,祸国殃民之辈,我恨不能生啖其肉,你却在这为其鼓吹,放眼古今,我从未见过如你这般厚颜无耻之辈!”
“来人!”华县丞尖声嘶吼道:“本官虽无权撤其典史之职,然今日姜云当众殴打羞辱本官,在场诸位皆可为证,本官必上表弹劾,在此期间,姜云为待參之身,无权入堂议事,来人,给本官将这狂徒拿下,押入大牢!”
“是!”一声响亮的应答后,堂口走入两个站班皂隶,对着姜云抱歉一笑,低声道:“老大,委屈你了,走吧。”
从心里说,他们并不想奉命拿下姜云,这个典史大人的脾气极好,上任这些日子早已和他们打的火热,可形式比人强,如今姜云显然是要和全体官员为敌,其余人还好说,华县丞和李主簿在官位上就稳稳压了姜云一头,由不得他们不奉命行事。更何况,还有一个县衙编制之外的罗巡检,那也是个正九品。姜云这不入流的典史,在他们面前真心不够看。
就在此时,二堂大门被人从外面狠狠踢开,一道靓丽的身影闪入堂内,姬洛到了。
“谁敢拿我相公!站出来我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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